访Mirka Beneš教授:美国风景园林历史研究与教学

The Interview of Prof. Mirka Beneš: Historical Research and Education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 the USA

by Mar 04, 2012
by 崔庆伟 Mar 04, 2012

编者按:笔者对Mirka Beneš教授关于“美国风景园林历史研究工作与教学”的采访,通过几个富有针对性的问题,获得了Mirka Beneš教授对于美国风景园林历史、教学等方面深入浅出的介绍以及对园林学生学习方法的引导。此文对于意在了解美国风景园林发展、研究工作以及风景园林学习方法的人士都有不错的指导意义。
关键词:历史研究,园林历史,学习方法,教学

笔者按:历史研究是构建一个完整学科体系的重要组成之一。而目前中国,在纷繁匆忙的风景园林实践步伐中,我们似乎无暇去探索历史尚未被挖掘的丰富宝藏,去补充历史所蕴含的殷实给养了……2011年11月至今,笔者有幸到美国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访学,期间旁听了Mirka Beneš教授的西方风景园林史课程并翻阅了她的著作。在感叹其学术造诣之余,笔者希望能够对美国风景园林历史研究与教学做进一步了解,于是便有了此次采访。

受访者:Mirka Beneš教授,曾经在哈佛大学GSD讲授风景园林历史,目前任职于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建筑学院,是美国目前主要的风景园林历史学家之一。她师从被Philip Johnson称为“史上最具影响力建筑学教师”的耶鲁大学教授Vincent J. Scully先生, 并获得博士学位。Beneš教授作为联合主编出版了Villas and Gardens in Early Modern Italy and Franc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1)以及Clio in the Italian Garden (Dumbarton Oaks Research Library and Collection, Washington, D.C., 2011)。

Mirka Beneš教授

 

风景园林新青年:您能简要介绍一下美国风景园林历史研究工作的发展状况吗?

Mirka Beneš教授:在20世纪初期已经出现一些关于英国、法国与意大利花园的艺术史视角的研究工作,但我想说对于风景园林更广阔视野的真正关注开始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只有当风景园林历史研究将更大范围的土地景观、花园与农业的相互联系、与公园相联系的自然系统等概念纳入研究范畴之后,才算最终实现了一个广泛的、综合的和真实的研究图景。

关于这一发展,我认为,它确实开始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而到八十年代便出现了对更大范围景观的关注:英国地理学家Denis Cosgrove与Stephen Daniel编辑了一本学术著作《风景图解》(the Iconography of Landscape, 1988),其中他们收集表明这一新观点的文章。之后,他们在九十年代对该工作做了进一步深入。1993年,Cosgrove出版了关于帕拉第奥别墅的《帕拉第奥式景观》(The Palladian landscape),便涉及到农业生产、排水系统、土地开垦、制图学以及自然系统等方面。该书从一个更广泛的视角研究风景园林,而非局限于花园本身,而这便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后来,Daniels在1999年出版了《胡弗莱•雷普敦:风景花园与乔治亚英格兰的地形》(Humphry Repton: landscape gardening and the geography of Georgian England)。该书将风景园林与政治社会因素相联系,设定了一个综合框架,而这确实起到很好的作用。现在看来,这些英国地理学家对于美国的风景园林历史研究起到了很大作用。

另一方面产生作用的是一些现代的风景园林设计师,例如Michael Van Valkenburgh、Martha Schwartz、George Hargreaves以及其他人。他们开始重新讨论并思考实践过程中的一些问题,也开始写一些相关的文章。这对风景园林及其历史的研究产生很大影响。

风景园林新青年:风景园林历史研究领域研究者的主要背景是怎样的? 

Mirka Beneš教授:以我为例,最开始我接受的是绘画和艺术史训练。然后,我在耶鲁大学攻读博士学位研究艺术史,并在最终的博士论文中转变为研究建筑史。后来,我开始接触关于17世纪罗马土地景观的课题,集中关注Villa Pamphilj以及罗马周围更大范围的农业景观。从此,我便改变了仅仅在艺术史学科范畴内关注花园历史的研究方式。在获得博士学位的同一年,我很快在MIT教了一年书之后又在哈佛获得了教职席位并在那儿呆了18年。在我刚去那里的时候,哈佛还没有形成如何教授风景园林历史的成熟模板。

现在,许多风景园林历史学家多来自于获得博士学位的设计师背景。例如,我有一个学生Michael Lee,曾在华盛顿敦巴顿橡树园研究中心作为博士后研究花园与景观。他首先在哈佛GSD获得风景园林专业的职业后硕士学位,然后开始进行博士研究。他的研究课题是18世纪晚期至19世纪早期的德国景观,最开始探讨哲学与花园的关系,然后关注于新普鲁士郡的基础设施与大尺度景观作品。他便是这样从设计转向了博士研究。

目前已经出现了新一代的风景园林历史学家,其中一部分人的博士论文是由John Dixon Hunt教授指导的。Hunt教授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园林历史学家,最新编辑了一部多卷册著作《园林的文化历史》(A Cultural History of Gardens)。他曾经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教书十余年,并培养了一批同样来自设计背景的博士研究生。

风景园林新青年:目前风景园林历史研究的主要领域有哪些?

Mirka Beneš教授:在敦巴顿橡树园的网站(www.doaks.org)上显示有现在以及之前每年所有研究者的研究课题。从那上面我们能够辨识出这些年在风景园林专业的研究课题。其中一个最近的项目是关于风景园林的鸟瞰照片、地形以及绘图的研究,另外还有关于意大利园林、英国园林以及中国园林等方面的研究。

风景园林新青年:在这一发展时期,风景园林历史研究方法是如何改变的?

Mirka Beneš教授:我认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是一条重要的分界线。在那之前,美国诸如David R. Coffin这样的研究者多来自于艺术史研究部门。甚至对于后来担任敦巴顿橡树园研究中心主任的Elisabeth Blair MacDougall,她的方法也只是单纯记录园林作为一门艺术的历史,而忽略了其他各种证据。我认为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的方法论改变便是风景园林学者开始通过对经济、社会与技术历史的关注重新构建风景园林历史。他们关注各种不同类型的资源,其范围远比那些前辈们所关注的要广泛,但不能否定这些前辈们的工作为后来的所有发展奠定了基础。他们也开始对社会科学产生兴趣,并采取来自于法国年鉴学派历史学家们的方法。法国的一些历史学家、地理学家与人类学家曾在1929年创办了简称为《年鉴学派》(The Annales)的杂志,他们从地理学、人类学框架的视角,通过强调作为一套生命系统的更大范畴的研究图景更新了历史学的研究方式。

这一影响便是将历史学与地理学结合在一起。地理学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扮演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刚才提及的英国地理学家Denis Cosgrove与 Stephen Daniels便是风景园林历史研究的重要人物。当然此外,受关注结构、社会、经济生产的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影响,园林与这些因素的关系也变得重要起来,并以一种更加调和的方式出现,对该领域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风景园林新青年:您最近一些年主要研究哪些课题?

Mirka Beneš教授:最近一些年,我在研究罗马领地内社会地理背景下16与17世纪的罗马别墅以及与其相关的风景园林设计。我关注有关其土地所属的广泛视角——谁拥有这些土地、在哪里以及其意义是什么。这些花园被认为是以更小形式对更大范围景观的再现,而这与中国园林微缩与再现自然山水的情况有些相似。

我感兴趣并开始研究的另一个方面是花园、公园以及景观是如何被使用的。我基于视觉再现、文献和图像展开研究,观察谁在使用它们以及如何使用它们。我认为在风景园林历史,甚至在现代景观作品中,人们很少关注这些作品是如何被使用的——谁在使用、多少女人、多少男人、在一起还是分开的以及谁在扮演主要角色。所以,我对社会很感兴趣——社会结构及其对风景园林的影响。此外,我对探讨制图与风景园林的关系也很感兴趣。

除了17世纪罗马之外,我也发表关于风景园林的现代主义发展方面的文章。我对于研究二十世纪初在1933年国家社会主义(National Socialism,纳粹主义)出现之前,1905年至1920年期间的德国在历史变革中所发生的风景园林变化很有兴趣。其园林被称为“建筑园林”(architectural gardens)或者“自然园林”(natural gardens),它们代表了开放空间和生态模式的概念,而这也是我所感兴趣的。

风景园林新青年:在您的历史课程中,你强调培养学生哪些方面的知识与能力?

Mirka Beneš教授:首先,我强调他们很好地掌握景观实体视觉方面的知识。因此,他们会接受如何使用词汇去描述景观设计的训练。其次,我强调他们具有“语境”(context)意识。我经常要求他们从社会、经济与文化以及技术发展等更广阔的语境去构建所学习的景观设计作品。我认为将景观设计放入更广泛同时更具体的语境中研究非常重要。再次,我要求他们非常严格地对待他们所开展的研究工作,比如图解方面的文献阅读与研究。他们经常需要完成附带注释的阅读目录,说明每本书或者文章是如何影响他们的研究的。因此,我们会通过大量论文训练引导他们将其想法转化成文字。当然,同时我也希望他们能够加强手绘。因为在今天,任何事情都可以利用电脑完成,这导致他们在进行恰当的手绘方面存在很多困难。而手绘将是很好的训练——因为如果他们手绘一个园林作品,他们会通过手画的每一根线条更好地了解这一作品。另外一个他们需要掌握的重要技能是我所谓的“概念框架”——审视景观设计的方法论(或称理论)框架。他们需要掌握一系列的方法,正如我之前所提到的:风景园林历史学家需要从地理学、社会学、生态学以及艺术学吸取方法。我同样也要求他们明确自己所使用的方法。

风景园林新青年:我发现在中国似乎存在这样一种现象:一些风景园林专业的学生与设计师并不十分重视历史知识,尤其是中国古典园林知识。其原因或许是我们不知道如何从历史中学习设计知识。您如何看待这一现象,能否就如何学习历史给我们一些建议?

Mirka Beneš教授:我认为历史作品具有很大的价值,同时也对我的学生强调这一点。他们有些人对过去的作品感兴趣,也有很多人不是这样,而是更喜欢今天所应用的现代语言。我认为历史重要是因为传统的设计语言为学生提供了研究的先例与样本,探讨各种设计要素是如何组合在一起的——这就是我所谓的“排演”(Rehearsal)概念,学习研究设计的各要素和语境是如何组合在一起的。这意味着,当审视一个处在特定艺术与文化传统的景观作品的时候,我们需要观察这些作品是如何生成的,其设计语言如何进化的。而这也使我们更加明确它们是如何在语境中合成为一个整体的模型的。今天的风景园林是非常综合的,涉及到艺术、技术、物质材料、概念、社会等等。因此,考虑到历史的距离问题,早期传统的历史与我们分隔较久,而以它们的方式进行观察会更容易一些。

对于你所谈到的这个现象,我认为对于中国学生来说一个很好的方法是手绘一些古典园林。如果他们能够画出来,通过绘制使他们理解基本的历史设计语言是什么,以及那个时期的语境是怎样的。同时,我认为了解这些历史作品的社会背景也非常关键。我刚才使用了“排演”的概念——排演一下这些历史作品是如何组织在一起的。当你了解了它们的社会背景,使用他们的人是怎样的,以及当时更大范围基础设施的情况是怎样的——在历史上这是关于过程的,而今天同样如此。

风景园林新青年:您比较强调通过亲自踏访和感受历史作品来学习与研究风景园林,那么场地踏访是如何帮助您进行风景园林历史研究的呢?

Mirka Beneš教授:在我的风景园林研究中,场地踏访确实扮演着重要的作用,或许可以说最为重要的因素。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像仔细踏访研究场地一样充满信息与意义的了。在场地里,我会产生许多想法,感受场地尺度,以及思考自己(以及他人)是如何对其进行感知的。我经常携带历史平面的复印件考察历史作品——这样我就能够将其与场地现状进行比较。我会多次前往一个场地,并拍摄一天内不同时刻、不同光线条件下的照片。历史场地可能随时间改变而具有许多层面的变化,因此为了很好地理解这些层面内容,我们需要非常仔细地进行观察。

风景园林新青年:在场地探访时,许多年轻风景园林设计师不懂得如何去观察与思考,而只是一味地拍照片。那么,您认为他们在参观一些著名的景观作品时应该注意哪些方面呢?

Mirka Beneš教授:年轻风景园林师应该努力挖掘场地被感知与游历的不同方式。他们可以通过踱步“丈量”场地,并获得尺度感受。如果可能,他们也应该携带场地的平面地图等,这样他们能够通过比较历史信息更好地熟悉场地状况。最重要的,他们应该在踏访过程中做许多的场地速写:平面图、透视图、材料细部以及植被。记录材料细节非常重要,因为这些经常被忽视;当然他们也可以通过招牌记录材料细节以及植被状况。


 

The Interview of Prof. Mirka Beneš: Historical Research and Education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 the USA

 

Youthla: Could you introduce the development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historical researches in the United States briefly?

Prof. Mirka Beneš: In the early 20th century, there were already researches in English on French gardens and Italian garden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history of art, but I will say that the real attention to the broad view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tarted in the 1970s and 1980s. It will become, eventually and only later, a real picture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 a broad, comprehensive, and good sense when the history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cludes studies of the larger landscap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garden and agriculture, natural systems as related to gardens and parks.

For this development, I think, it actually started to happen in the 1970s, and by the 1980s there was a new development that began to include the larger landscape, in which several British geographers, Denis Cosgrove and Stephen Daniels, began with an edited academic book called the Iconography of Landscape (1988), in which they gathered essays reflecting this new point of view. Then each one continued in their work through the 1990s. In 1993 Cosgrove published a book on The Palladian landscape, which is about Palladian villas, but studied in terms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land drainage, land reclamation, cartography and natural systems points of views. So that is on the real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 the broad sense, not on just gardens, and this is a very important development. Then Daniels published a book on Humphry Repton: landscape gardening and the geography of Georgian England in 1999, connecting to the political and social issues, and it really set a context and that is very good. Therefore, these British geographers had a huge impact on the American researchers.

Another thing happened was that contemporary landscape architects, like Michael Van Valkenburgh, Martha Schwartz, George Hargreaves, and others, began to re-theory and think about the associated questions in their field, and also begin to write on these issues. That has had a big impact on the field of the study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nd its history.

Youthla: What are the main backgrounds of the researchers in landscape architectural history researching area?

Prof. Mirka Beneš: Taking myself for example, I was first trained as a painter and an art historian. Then I did art history for the Ph.D. at Yale University, and finally changed to research Architectural history in my PhD. dissertation. However, I started to touch the topic of Roman landscape in the 17th century, focusing on the Villa Pamphilj and the larger agricultural landscape in the territory around Rome. This was my transitional way from focusing only on history of gardens situated in the discipline of history of art. And very soon while getting my PhD degree the same year, I taught one year in MIT, and then I got a position in Harvard, where I taught for the next 18 years. When I arrived there, there were no course models on how to teach the history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Nowadays, many of the historians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re designers who also got their PhD degrees. For example, I had one student named Michael Lee, who is a post doctoral fellow at the Dumbarton Oaks Center for Studies in Gardens and Landscape in Washington. He first got a Post Professional Master’s degree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t Harvard, then he did the PhD program there. He worked on the German landscapes in the late 18th and early 19th century, first on the relation between philosophy and gardens, and now on the infrastructure and large landscape works of the new Prussian state. He thus moved from the design side to the PhD.

There is a new generation of historians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now, and a number of them did Ph.D. dissertations directed by John Dixon Hunt who is a very important historian of gardens and now the editor of a new multi-volume work, the A Cultural History of Gardens. He has taught in the 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for 10 to 15 years and had a number of PhD student who also have the background of design.

Youthla: What are the main current areas of research today?

Prof. Mirka Beneš: On the website of Dumbarton Oaks which is www.doaks.org, there are annual research topics of the current and former fellows shown. From that, we can figure out the research topics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 these years. One recent project was on aerial photography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topography and mapping, there are also studies of Italian Gardens, English gardens, and Chinese gardens and so on.

Youthla: How did the research methodology change during this period?

Prof. Mirka Beneš: I think the 1970s are an important dividing line. Before that, researchers like David R. Coffin in the US were in departments of art history. And even for Elisabeth Blair MacDougall later, who was the director later in the Dumbarton Oaks research center, her approach was to document the history of gardens as art instead of looking at other kinds of evidence. I think that a methodological change by the late 1970s and early 1980s was that the scholars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began to re-model the history – taking into account the history of economy, society and technology, and they looked at many different kinds of sources, much broader than what the pioneers focused on, but the work of these pioneers was foundational for everything that followed. They also began to be interested in social science, and in approaches taken from the Annales group of historians in France, who founded The Annales, the short name of the journal founded in 1929 by the group of historians, geographers and anthropologists in France, who rejuvenated the study of history through the perspective of geographical and anthropological frameworks and through an emphasis on the larger landscape as a set of living systems.

That impact was to bring history and geography together. Geography is very important in the late 1970s and early 1980s. The British geographers, like Denis Cosgrove and Stephen Daniels, were major figures i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history. Also, the approach from neo-Marxist theory, that is, about structure, society, economic production and the relation of garden to those again began to be important, but in a much more mediated way that was very significant for this field.

Youthla: What do you mainly research on in the recent years?

Prof. Mirka Beneš: In recent years, I am researching the Roman villas in the 16th and 17th century in the social geography of the Roman territory, but also in terms of their landscape architectural design. I looked at them in a broad perspective of land ownership – who owned the land and where and meaning of that. A particular group of gardens and parks were thought as a recreation of larger landscapes in more miniature form, and that is similar to the uses of miniaturization and representation in the Chinese.

Another aspect I am interested in and have worked on is how the garden, parks and landscape are used. I do research work based on the visual representations, writings and drawings to see who used them, how they used them. I think that in the history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relatively little attention has been paid, even the contemporary landscape works, to how these landscapes are used – who used them, how many women, how many men, together or separately, were active protagonists in them. Therefore, I am very interested in society, the structure of society and its impact on the gardens. Besides, I am also interested in working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intings and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 also have published on modernism i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nd not only on 17th century Rome. And it’s very interesting to study what happened in Germany in the early twentieth century, because of the new society that emerged in about 1905 to 1920 before National Socialism in 1933. The gardens were called “architectural gardens” or “natural gardens”, and they represented concepts of open air rooms and also ecological patterns, so that is another field I’m interested in.

Youthla: In your history courses, what aspects of knowledge/abilities do you emphasize to educate the students?

Prof. Mirka Beneš: I emphasize firstly they have a very good knowledge of the physical and visual aspects of landscape that they study. So they have a fundamental training in how do you describe the design of landscapes, what words will you use. Secondly I emphasize that they think about contexts. I require of them always to think of picturing the design of the landscape that they are studying in a broader context that has something to do with the social issues, economic and cultural issues as well as new technicalogical developments. I think the notion of situation, of situating designed landscapes in broader but specific contexts, is very important. Thirdly, I ask them to be very rigorous in their research such as graphical bibliographical research and readings. They often have to do some annotated bibliographies, and to show in writing how each book or article that they read contributes to their study. Therefore, we ask them to write quite a few papers to lead them to put their ideas into words also. At the same time, I also want them to draw by hand. Because now everything is produced by computer, so they often have difficulties in drawing properly. This will be very good practice, because if they draw a garden or landscape, they will really know it through representing every line with their hands. Another important ability they should have is what I call the conceptual framework – methodological or theoretical framework with which to look at the design of landscape. They need to have a range of approaches, for example from what I said earlier: the historian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needs now to bring in the full range of approaches, from geography, sociology, ecology and science, and history to the study of art. And I ask them to be aware of the methods they are using.

Youthla: In China, I find a phenomenon that some students and designers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lways don’t think highly of historical knowledge, especially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gardens. I wonder whether a big reason is that we don’t really know how to get design knowledge from it. How do you think about this, and could you give some suggestions to the students and young designers about how to study histories?

Prof. Mirka Beneš: I think that historical works are very valuable, and I also emphasize that to my students. Some of them are interested in the past, and many others aren’t. They like the contemporary languages that are used today. I think that the past is important because it has traditions of design languages that give students both precedents to study and examples of how the configuration of design elements comes together, the elements of the design language—this is what I call a concept of “rehearsal,” with the student studying the synthetic process of how the elements and contexts come together in a design. It means that when we look at a design of landscape in the past, in a specific artistic or cultural tradition, an original tradition, we see how conceptually the works came together, how the design language evolved. And that adds the sense of how they come together in relationship with context to evolve a model synthetically. Landscape architecture today is very synthetic, in the sense of art, technical, ecological, physical material, conceptual, social and all kinds of connections and contexts. Therefore, given the distance to the past, the early traditions in history are separate from us and in their ways are almost easier to look at.

For the phenomenon you talked about in China, I think it’s a good way to students in China to draw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landscape. If they are able to draw them, and through drawing them, then they began to understand how fundamental the historical design language is and how the earlier contexts were at their time. At the same time, I think it’s important to know the social background of the historic works. I just use the concept of “rehearsal” – to rehearse how the earlier things came together. You know about the social background of designed landscapes, the people who used them, as well as the larger infrastructure of the society – it was, historically, about process, and it still is about process.

Youthla: You emphasize on studying and researching landscape architecture by visiting the sites of past works and experiencing them personally. What roles does site visits play in your historical research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Prof. Mirka Beneš: Site visits play an extremely important role in my historical research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probably the most important element in my research. There is nothing as informative and meaningful as carefully going through and studying the site. On site, I get many ideas, get a sense of the scale of the site and the designed landscape, and get a sense of how I (and others) perceive it and walk through it. I often go to the historical site with xeroxes of historical plans and prints of it–so that I can compare these to what exists on the site today. I walk through the site several times, and I photograph it at different times of day, in different light. The historical site may have many layers of change over time, so one needs to examine it very carefully, in order to understand those layers.

Youthla: Many of us young landscape architects don’t know how to look and think during the site visits except for taking photographs. Therefore, what aspects should they pay attention to while visiting some famous landscape works?

Prof. Mirka Beneš: The young landscape architect should explore the different ways in which the site can be perceived and be walked through. She or he should “measure” the site by pacing it–by counting the feet of its length, or the length of parts ot it, to get a sense of scale. The young landscape architects should carry with them plans or maps of the site, and xeroxes of printed views, if at all possible, so that they can get familiar with the site as it is today, compared with the historical past. Above all–they should make many drawings of the site, while visiting, and different kinds of drawings, too: plans, perspectival drawings, and details of materials and plantings. It is important to record the details of materials, because these are often overlooked; one can also photograph the details of the materials and the plantin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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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庆伟

崔庆伟,YouthLA志愿者,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博士研究生

张欢

26 discussions
  1. 张振威 says:

    首先,这个先顶!尤其称赞&佩服崔伟同学的努力、踏实与勤奋!
    其次,我也听过她的课,但回来1年多还没有系统总结回顾,课上内容的既全面又不乏深度,所以我一直没跟上。很多内容都是第一听说。我觉得她和朱老师课的差别(她对清华这边很了解,也清楚朱老师在讲相当的内容,可见她的学术视野和敏感度),她的课更倾向于通史,对园林或景观的讲解是从要素的解构入手,比如讲罗马园林,会扩展到当地土壤、植被等范畴,而且还会无限延伸,比如哪个场地是柯布到过的,对柯布的设计产生了哪些影响,将两者放在一起比照;朱老师的课更倾向于对设计手法的解构,角度更像一部设计史。
    再次,Benes这个人非常有个人魅力,掌握数门外语,典型的学者形象,彬彬有礼,话语轻柔,眼光犀利!据说她是某国总统的女儿,听了觉得更神了!

    最后,感叹一下,庆伟的文章发在新青年上非常合宜。中国现在就缺踏踏实实做学问的人,特别是年轻人!即便是我们的长辈们,中国当代风景园林学术界能出Benes这样的学者,太难了。

    未来20年,风景园林学走向何处,全看我辈青年,望大家共同努力!正如王澍给新青年的留言,走万里路吧

    • easyjet says:

      忍不住来说下,楼上没听过王澍的讲座么,难道就听不出来他扯的中国山水文化和他做的东西完全是两码事儿么?忽悠老外可以;孟先生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 张振威 says:

        抱歉,我没听过王澎的讲座,我只是借花献佛,因为王的寄语是对这个网站写的,我引用一下,表达共勉之意;至于他的作品我不甚了解,而且我借用他的寄语与他有什么样的思想和设计无关。

        看得出您是针对他的作品而言的,而且是对历史理论有一定造诣的人,欢迎指点如我这样的园林史初学者。

        您认为国内园林史研究还有软肋呢?还有园林史研究的出路在哪儿?

      • 张振威 says:

        我还想请教一个问题,西方的古典园林史成果在当代规划设计中的转化是个什么情况?可否用几句话描述一下。

        • easyjet says:

          恩,很高兴和你探讨国内园林史研究的情况,但我也不敢多讲,到现在我个人理解是老一辈的东西没有传承下来,因为现代国内教育和政治导向和社会风气,导致对传统的理解和吸收有很大的偏差;老一辈那里,像二陈童彭孟刘等,都是大致沿着那时的脉络直接传承下来的,但下一批好像就没接下来的了吧,彭后不知有谁,潘张有点错位,孙我还不敢说,但东南有陈,朱刘等也不读书,董有那个意思但不上道,还有另外个朱,他是咋想的呢,他也是孟的弟子,早期还披着点点传统的外衣,但现在完全就拐到另外条路上了,不知道为啥呢···;现在的王,但他在中国园林写过一篇文献综述,实在不行,还有顾,不知以后如何;所以这不是软肋的问题,是接不上脉络的问题;至于出路,那总不能看着王澍吧;
          园林史的研究给设计提供的是一个horizon,并不会直接转化,这是2条路,但肯定会有互相的影响,只是不是那么直接和纯粹吧;具体转化我想(但不是转化),如picturesque和密斯fluid space的关系,ETH也出了一本mies as a gardener的小册子;也还请您多多指教:)

          • 张振威 says:

            从您的论断看,国内园林史研究的状况已经等同于个别国内学者的研究状况,可见园林史的式微,但从国内发表文章数量(且不论质量)来看,园林史的研究仍占很大的比重,所以是否可以说园林史已经陷入一种困局当中?更进一步,是否可以说整个风景园林学术界已经陷入一种困局?

            我不是搞历史的,但我感觉中国园林史学的研究,如考古学一样进行实物研究的成果太少,覆盖范围也小(主要集中在已经保护下来的古典名园的研究),而对所有历史园林进行拉网式调研的基础工作不足(我印象中只有一本唐代宅院和最近贾君的北京私家园林);另外,更多的人是把园林当作一种文化现象来研究,力图从文化传承的角度以史鉴今。这又引出另外一个问题,社会文化、生活方式和人们对空间的利用方式已经发生根本的变革(正如您所说的,传统文化没有很好的传承下来),而这种社会事实是一时难于改变的,也可能因此发生质变的情况下,是否应该走出从文化视角研究历史的藩篱而开拓新路?

            相比园林史,我对环境史更熟悉一些。环境史学被称为新时代史学,园林史有没有可能从古代文化语境向现代环境语境转变?研究古典园林是否也需要人居环境研究的整体视野或者其它学科比如人文地理的视野?

            不太明白horizon指什么?对于设计来说,是基于对历史园林学习后形成的“先验”?

            • 张振威 says:

              还有,我得廓清一下我心目中的朱老师。个人认为,他的定位已经不是当初跟随孟先生时的园林史学者,而是设计师。其它的人,在您看来,也已经跟不上“历史”的脚步了,不能否认的是,今天就是明天的历史,这也是学术发展的客观趋势,当然不是说这种趋势是好的,但可以证明园林史学的困境与无奈?

              • easyjet says:

                我没说其他人跟不上历史的脚步····

                这种看历史的观点跟 Peter G Rowe 包括朱剑飞也这样认为的,但他们更彻底的肯定了这种趋势;

            • easyjet says:

              那些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没法来论断国内园林史研究的任何情况;困局不是园林史也不是学术界的困局,是整个社会的困局,老一辈的传承现在依然还在那里立着;
              实物调研也挺重要,但园子不是稳定的,它不是一个园子就没了,它和考古里的实物调研含义目的还不一样,所以古典园林实物调研的到底应该侧重在哪,价值到底在哪儿,如果都如考古一样明确,那就容易多了;所以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历史研究有各种各样的方面,迷茫只是因为方法不对,不是路不通;

              什么是 古代文化语境向现代环境语境转变?
              人文地理是一条死路,段义孚的作为也仅仅限制在地理学内,园子要深入的多比他们;多学科是研究园林史的基础···

              Horizon是我学到的,我也不知道如何翻译···就是 开敞的方向?··

              • 张振威 says:

                抱歉,“古代文化语境向现代环境语境转变”是我没表述清楚。

                我的意思是可否从现代环境文明和环境学视角透析古典园林,脱离传统的古典文化(比如美学)视角?当然不是说古典文化视角不重要,是非常重要,但我个人以为现在的研究已经覆盖了文化视角的基本面,而且基本郁于此,需要新的进路。

                比如,王贵祥从宅地制度推演宅地规模,那作为本底或限定条件的“五亩之宅”对园林的设计或者类型化起到什么样的影响,制度怎么塑造了园林?

                比如,赵冈从史籍中的木材消费量来推测人类建筑、取暖等行为对森林破坏的程度与一些环境问题的因果关系,那古代园林建设对石材的需求是什么样的规模,是否造成一定的环境问题,从今天环境伦理来看是否存在批判视角的可能,或者不妨我们扩大一步,如果脱开了传统文化视角的溢美之词,从其它方面看古典园林应该有什么样的评判?

                比如,江南私家古典园林与经济的关联是怎样的?园林集群化出现除了文化传播,是否有经济门槛,其发展是否也有自己的经济现象?某本研究园冶的著作也详陈了江南园林的经济背景,但我认为它仅止于背景陈述,从经济现象角度来研究园林的著述,好像还没看到。(记得读过林逸夫通过经济学来研究中国古代农业的研究,可谓让人视角大开)

                我又开始天马了···但我确实不太明白到底是方法的问题,还是视界的问题。

                还想谈另外一个问题,在美国时惊叹于它的historical preservation专业(or history preservation),照我们的学科制度体例,那绝对是一级学科,下面还有很多二级学科,比如landscape preservation等等,成果斐然,此学科与相关制度配合的非常完美,学业、职业对等衔接,形成一个封闭体系,使得“保护——研究——更好保护”形成一个良性循环。而我国与空间(不包含可移动文物)相关的保护专业(如果可以称为保护专业)散落在各个学科里,也没有职业准入制度,当然,更恐怖的是没有一套良好的实物保护制度和法律,以至于古城到处拆,好点的,拆了照原样盖。

                在中国这个社会现状里,搞历史研究的,特别是与物质空间相关的学者,是否有负责背起推动制度或法律的重担呢?或者至少像贾珺那样赶在拆之前把这些未来“记忆中的遗产”都整理一下,留个念想?这是我想说的最后一点。

                不管怎样,这些是我对建筑历史、园林史学界状况的一点想法,可能过于实用主义,也可能漏洞百出或者短视,但却是带着期许的坦言。

                还是借王澎那句话共勉,我辈要踏踏实实的走,做学术就把牢底坐穿吧~

                • easyjet says:

                  恩,是这种观点是可以出成果的,但是我所跟的这个研究流派,是不赞同这种方法的,我们是用紧贴着历史原貌来研究的,因为一个历史现象的成立是各种多元化影响的结果,如果从某一方面来切入研究,其实就已经有误读了;
                  比如王中你提到的类型化已经是误读了,赵其实已经是纯粹的脱离历史研究了,与经济的联系,英国的craig写过fruitful site,是讲明时经济与园林关系的,但此书在我们这里是不受认同的;

                  恩,这是社会的原因阿,我们也没有办法,贾君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但社会就是社会,以人为本,就意味着任何法律都没有价值;在中国,我们保持自己别饿死就ok了。

            • easyjet says:

              还有就是,您千万不要用我的话来论断一个学科研究里的事儿,我对中国园林史里头了解的还十分十分十分的少,上述仅仅是我的片面看法,我都不敢拿来论断,您就来论断了,这可让人情何以堪···

              • 张振威 says:

                很高兴您能回复,但我为什么回复不了上一条,因为到上限了?

                我大概清楚您的研究思路和研究范围了,王那条,是我的误读,不是作者的结论。

                但您说“任何法律都没有价值”彻底打击到我了,因为我的方向就是法律···好在我的博士论文不会送到您那儿~

                谢谢你的讨论和回复

                • easyjet says:

                  我是想法律的制定是一定的,但如何执行也是它的一部分,特别在国内这个有法不依的地方,法律当初也是从具体的事儿中间出来的,所以,不知道您的博士论文里有没有涉及到具体的执行和反馈呢,而跟社会挂钩才是您这篇涉及法律的论文的关键所在吧;

                • 张振威 says:

                  法学和其它学科不同的是它的学理成果转化成实际成果或艰难,或漫长,或干脆没戏。执行和反馈在立法上是两个分立的部分,执行涉及行政法,我不涉及,反馈现在最热的话题在公众参与,包括公众参与立法、公众参与环境决策、公众知情权、公益诉讼等内容,我会涉及,但不是主要内容。
                  我只从法哲学和环境法两个范畴重新梳理凌乱的、没有基础价值取向的风景园林相关立法,意指在立法、行政、司法中确立公民风景权的多维救济,还有就是立法建议~挂钩是一定的,法律源于生活,权利源于斗争,没有社会基础,就成哲学论文了

  2. easyjet says:

    Mirka在关于历史的态度里提到的rehearsal是相当关键的一个研究历史的态度,但不是“排演”,而应该是完全的进入到历史中,并保持一定的距离,不去触碰的观察,这个概念有点像agamben对contemporary 提出的态度;

    这几句的翻译我又重新翻译了一小下:

    学生应该学习过去园子中各种元素与脉络在当时的历史文化背景下如何 行进 的;也就是说,当我们研究过去的园子时,它们是在当时特定的传统艺术和背景下才存在的,我们应该跳出来看这些作品如何 成形 的,这些设计语言如何随着背后的历史文化的变化而 改变 的;(进化意味着等级性,但既然承认了历史的语境,就意味着这个等级性是不存在的);

    还有点就是她既然承认了放到历史中去rehearsal,就承认了在当时的语境下来研究园子,这时再让学生从手绘做起,就等于是自相矛盾了;当然她毕竟是教师,这也不难理解她为何这样;

    值得一提的是dumbarton oak 前些年的主事儿人 michel canon 是一直想把园林往历史文化方向引,放在历史的纵观中来讲的,这也是他认为园林以后的出路, john dixon hunt也是这条路的,虽然不是纯粹的历史学家,因为他涉及的还有设计理论的研究;

    这些和现在流行的charles waldheim , james corner这些人的意图都是不同的;所以我个人觉得他们都走的是歪路•••但至于究竟谁对谁错,还是让历史来论断吧;
    以前dumbarton的任命是脱离哈弗的管辖的,所以才有独立的研究目的和方向,但自michel之后,哈弗派人把这个部门收回来了,于是方向以后和哈弗的商业性的教学目的联系的紧了又。。。
    dumbarton前些年一直是园林研究的圣地,以后不知道是不是了

    • 庆伟 says:

      多谢高人指正呀!又长了不少见识。

    • 庆伟 says:

      我赞同你所说的回到历史语境中分析园林作品的研究方法,但不知是不是用rehearsal一词所表达的。简略看了下维基的解释,rehearsal最先用于指代剧院表演和交响乐演奏领域的预先排演,与今天“彩排”的概念相似。粗略看来,这似乎并非Mirka的本意。

      而我理解Mirka在此处用rehearsal一词,相对于园林历史研究,似乎更多指代一种园林历史学习的方法:鼓励学生在历史传统的语境中观察园林脉络“行进”过程的同时,主动地利用当时语境下的若干要素对历史作品的产生过程进行组合、排演与模拟,从而增进了解其各要素是如何被合成为一个整体的。而在此过程中,利用手绘帮助完成这一学习内容似乎就比较合情合理了吧!

      关于michel conan和charles waldheim他们的意图不同,我不以为然。一帮是园林历史研究领域,一帮是景观实践研究领域,交集应该并不多,所以无所谓谁对谁错。而你所认为的是前者在走歪路么?不知有何根据。

      • easyjet says:

        楼主见谅阿,我以为没人看来着,就扯的远了点;

        rehearsal,我的解释也不是针对这个词来解释的,而是针对我的老师交给我的研究历史的方法来再诠释的,我看了上文应该是跟Mirka的见解差不多的,所以我就说出来了;
        所以这些就不是rehearsal本身所用词根或词源上所表达的东西;是一种研究态度吧,也不算方法吧;

        还有就是既然你提到了 当时语境下的若干要素 和 组合、排演与模拟,你这样分,就割裂了上句说的 观察园林脉络行进的过程,所以这样才导致会认为手绘是这种 组合、排演与模拟的手段;

        还有意图的问题,这个我扯远了,抱歉,呵呵,确实路不同,我这样比是站在搞历史理论的立场瞎扯的个人看法, garden从溯源到现在,park从18 or19th世纪?ecology从70s or80s那会儿?infrastructure? urbanism 前几年开始的?参数化等等•••可以拿来比较一下其他学科的这种道路,正统的路子始终是放在重要位置的;所以我认为garden始终是我们的根基,我们很多时候被各种新鲜理论拿来讨论首先是美国商业资本运作的产物,然后传到国内被各种媒体拿来炒作,各种公司和学生拿来瞻仰,都是资本参与指使导致的;如果到欧洲这些过了资本社会的国家看看,就知道他们的园林完全是另外一条道路和美国;当然我这样说有各种欠妥之处,不知各位如何看呢?

        • 庆伟 says:

          言重了哈,很感谢你直言不讳!

          很赞同你所说的这种“leave history alone”(本人解读)的历史研究态度,这样才能够完全展示历史的原真面目,而不掺杂研究者的主观判断。但反过来,这似乎又是一种绝对理想化的状态,因为我们似乎很难“不加触碰地观察”,这也是为何有人说“所有的历史都是现代史”。抛开这一点,即使能够达到这一状态,历史研究工作单有一种态度也的不够的,还要必须对历史事件进行记录和描述,而这一记录和描述行为便具有了rehearsal的词义特征了吧,即通过历史要素的组合对历史场景进行再现。

          因此,从历史研究与学习的角度出发,我认为研究者或者学生在历史语境中观察园林脉络行进过程的基础上是可以通过手绘(也可以是文字等媒介)对该过程进行组合再现的,应该不存在逻辑关系或现实操作方面的割裂现象吧,,,

          关于你所说的garden始终是我们的根基,我举单手支持,或许可以把park也加进来吧,呵呵!就像作为一名风景园林设计师,我始终认为园林美学(植被、空间、文化等)是我们的根基,而所谓生态可持续这些内容终究不能成为职业核心的。

          你关于urbanism等新鲜理论是商业资本运作的说法倒很少听人提过呢,很感兴趣呀!不知其后有什么故事,愿听其详!

          • easyjet says:

            恩,咱就不针对rehearsal这个词来说了吧,有了态度,接下来就是方法了,这个也是我一直在学的,还慢慢走,这路还超长等有了好的心得再讨论;

            至于是否掺杂,这个就真的是看水平了,所以有了态度后,你用的方法和深入分析的能力,这个是靠各种摧残的来的,有能力的人真就那么几个,就跟michel 跟john 他们一样了,所以靠能力哇···

            我说的割裂,是指,一旦脱离的基本的态度,而涉及到下一步的方法,比如再现,就已经割裂了其实,没有具体的明确的方法,只有各种的脉络与梳理,一旦你明白了这点,就问题解决了;恩,我来国外后我的导师第一次就跟我明白讲要我纠正以前在中国接受的教育,他完全对分类,定义等这种深恶痛绝,作为研究历史的方法,我也在慢慢改;

            所以其实跳出来后,最好再看看他们的书,就知道为啥了,如果我们讨论这种形而上的一直下去,就比较麻烦,因为真的要定义清楚这事儿其实是可以写长长的论文的···

            我是偶然听到老师八卦到charles waldheim的,那个是他们一辈人间的文人相轻?我也不好说,所以这个话题就不说了;

            • 庆伟 says:

              好可惜,不能八卦了哈!

              我现在写论文,一到有些定义、分类的地方也总是捶胸顿足的!明明感觉这种妄加分类说不过去,但除了分成1234又不知怎么更好说清楚,,,,

    • 庆伟 says:

      关于rehearsal和rehearse的含义,我又查阅了Webster’s Third New International Dictionary,结果似乎证明了我的理解,呵呵。

      rehearsal解释1:the action of rehearsing;解释2:a private recital, performance, or practice session held in preparation for a public appearance。前文已说明解释2应当不是本文中的含义,那再看rehearse的含义。

      rehearse的5项解释都包含有“对某事物进行再现或描述”的含义。
      解释1的a小项:to repeat or say again (as something already said or heard);b小项:to recite or repeat aloud in a formal manner:say or tell over usu. from beginning to end;
      解释2 archaic: to present an account of: describe at lenth: NARRATE, RECOUNT, RELATE, TELL;
      解释3 to recount in order: mention one by one or one after another: ENUMERATE
      解释4 a:to practice or go through (as a play, scene, or part) in private in preparation for a more formal and public presentation: recite or repeat (as lines) in such a practice;
      b: to train, instruct, or make proficient by rehearsal
      解释5 to perform or practice as if in a rehearsal
      在这5项解释中,后两项是之前排除的预演、彩排的含义,而前三项解释表达了“重复、叙述、罗列”的含义。尤其解释1,似乎与本文内容较为契合:对历史场景按照其原来发展的情形一样进行重复或讲述。

      • easyjet says:

        恩,就是这个理解, 但mirka讲的我觉得还是个属于研究历史的基本态度吧,一个词好像是不能完全涵盖这个意思的,应该让她展开讲讲,估计就会是好几篇论文了吧。。。

        • easyjet says:

          还有就是,解释1会表明是一种方法,但一旦有方法的认定,就会被引诱进行误读,比如承认现代手绘,或进行类型的分析或断定,所以我前面讲到的,保持一定的距离,观察而不触碰,这属于基本的态度,而非 重复或讲述,这样表明的方法;而在研究历史中态度应该是一定的,方法是多元的吧;这样才会在同样的基础上,而不导致误读;

  3. 王强 says:

    Besides, I am also interested in working o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intings and landscape architecture.————-这个翻译是有误的,应该指的是绘画(painting)与LA之间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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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庆伟

崔庆伟,YouthLA志愿者,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景观学系博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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