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城市品牌?为什么要重视城市品牌化与营销推广?对旅游体验又有何影响?社区营造与城市营销有何联系?来自清华大学、中国传媒大学、美国普渡大学的专家学者齐聚同衡规划院,共同围绕“城市营销的新价值时代”展开讨论。
城市营销的价值研究与品牌推广作为新增加的内容是本次学术周的一大亮点,它代表着城市规划的理念转变、资源转变、运作方式转变。在未来愈发激烈的竞争与合作中,城市在如何保持自己的特色、谋求更好的发展,要有自己明确的目标定位,在品牌塑造与营销推广方面有更多的诉求。
袁昕院长在致欢迎辞时提到新增本议题的原因:近年来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在做城市规划项目过程中对城市历史有更深入的挖掘,发现了诸多可提升城市价值的空间,为此还建立了“清华同衡文化品牌推广中心”,目前新机构正在与中国传媒大学、美国普渡大学共同筹建 “城市形象与品牌实验室”,希望加强城市发展与顶层设计的合作和研究,深入探讨在规划之外如何为城市做增值服务,提升城市价值与竞争力。
区域形象与品牌化
文春英女士 中国传媒大学亚洲传媒研究中心教授、博导
一、城市品牌化概念与必要性解读
问题一:为什么越来越多的城市在做place brands?为什么place brands变得越来越重要?
- 帮助城市更好地面对激烈的区域竞争
- 为地方发展提供战略指导
- 为多方利益主体间的合作,谋求共识与合作基础
- 为地方解决具体的功能性的问题提供解决方案
- 能将正面的积极的区域体验最大化
问题二:什么是place brands?
- Image——综合了感知、信念、想法等形成的整体印象,是诸多复杂想法的简化
- Destination image——目的地形象主要包括三个成分:认知、情感、意动(行为)
- City image——指的是人们对于城市特质的感知
- Country image——指一个国家与其人民的心理再现,包括一国的经济和技术发展水平的认知信念,也包括对其社会与政治系统或立场的情感评价
- Place image——个体对于某地的一系列感觉和印象
问题三:place brands构成要素有哪些?运用到哪些资源?
- 促销技巧和认同呼吁
- 与场所营造(place making)有关联的元素
- 讲述“地方故事”(机构、人、器物、设施……)
- 各相关要素之间相互影响而形成的过程
二、对place brands的误读:
误读一:误认为place brands是logo和 slogan
很多城市宣传文字上下很多功夫,仍但搞不清自己是谁,别人给它叫什么,它也在寻找它自己。缺乏专业化思考,可提升处很多。标识和口号的不只是一种识别工具,品牌的核心是建立声誉。
误读二:误认为place brands是自上而下的过程
大多数城市的形象推广或品牌营销发出的主体都是政府,推行过程中出现诸多问题。例如首尔城市宣传请演艺明星参加,邀请全市人参与,市长带头观念引导。
误读三:误以为place brands是专业机构的事
外来专家学者速成式调研提炼“城市精髓”和“田园城市”。专业机构和专家给城市赋予的品牌内涵与普通居民的理解是否吻合?
误读四:将place branding等同于place marketing
一个城市的品牌形象是由这个城市所有的利益相关者组成的联结,想要只通过单一的产品或服务的营销来达到区域品牌化的目标不太可能。
三、我们能为区域形象与品牌化做什么?
谁是place branding的主要成员?谁影响了place brands的构建过程?
- 专业机构、精英
- 个体消费者、place user
- 不同群体
- 社会
困惑:
- 区域品牌化的概念模型、逻辑路线是怎样的?
- 如何构建散点间的相互关联?
- 尚未找到清晰的概念路径图,需要多方合作。
- “媒体X ”时代,对旅游研究范式转换的思考。
蔡利平教授 美国普渡大学酒店与旅游管理学院教授
一、全球化的机遇与挑战
当今的世界正处于快速变化时期,随着外国到中国留学的人数激增,不仅使得中美两国文化、价值观互相渗透,同时深深影响了下一代人的消费行为与文化,出现了新型的全球化消费者——他们面对世界的态度更加多元与包容,寻求更多样的体验与感受。为了更多地吸引新型消费者,我们有必要调整学习思维与方式,对今天的消费者进行研究,更好地满足他们的需求,这能帮助城市做好品牌打造与自我营销。
二、“媒体X”与城市品牌营销
“媒体X”意味着要从知识经济、体验经济、数字经济等多维度对消费行为进行研究。X代表乘号,意味着不是做加法而是做乘法,除了速度快、相乘,还有更多不确定性、探索空间的含义。“媒体X”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可以通过公寓、影院、商场等实体空间出现也可以通过电视频道、互联网等虚拟终端传播。在城市品牌推广的过程中我们应当认识到媒体是推动变化的重要因素。利用好这个媒介可以更好地打造城市品牌,吸引更多旅游者,同时将品牌也加入到体验中。
三、体验经济与情感关注
如今很多发达城市都注重体验经济,这意味着商品由服务向品牌的转变。服务和品牌之间的差别在于是否有对情感交流的关注。我们知道人的左脑主导情感、右脑主导理性和认知,虽然情感很难主导消费者的行为,但是实际生活中人们的很多决策往往受到情感影响,如住酒店的星级、买手机的品牌选择等。苹果公司提供的服务就是“体验和知识相交汇”的结果。旅游从根本上是一种体验,最终的结果由用户决定。因此在利用媒体宣传的过程中我们需要研究媒体对人情感的影响。
因此对旅游研究的本质不是消费者经济行为,而是社会交往,在这种交往中经济只是一个方面,人与人交流的是情感、传达的是他们的感受。也许你有经济能力购买产品,但如果发现被欺骗情感上会感到愤怒。研究者有责任关注用户的消费心理、行为方式、情感的变化,才能更好地利用媒体进行宣传推广。
从“双营”到双赢:社区营造和城市营销
刘佳燕 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
营销从早期的1.0产品营销、2.0品牌营销、3.0体验营销进入新营销时代4.0——走向社交商业新生态。
一、营销之思
传统的营销中很多的城市企业做的倾向于“销”,它的核心策略是:
- 做产品,这是一次性、短周期、高周转的制造业模式的生产方式;
- 做规模;
- 做媒体,通过作大媒介当量,吸引眼球,能够实现知名度驱动,
“营”更重要,营造消费价值、创造消费氛围。“营”的具体内容是:
- 营做社群。营造场景、注入内容,在这个场所上工作、居住、旅游的人和这个场所之间制造很强的黏性。
- 营做价值。我要为消费者创造他所需要的价值,这个价值不是我告诉你要什么,而是我需要双向的互动,营造更加丰满的感受。
- 营做口碑。新媒体时代,点对点的口碑积累更加重要,美誉度很重要,美誉度驱动战胜知名度,传递体验。
所以城市营销之道,营在销之前。第一、销如果是一种战术,营应该上升到一个战略层面;第二、宏微观的连接,不是政府和几个部门能够简单解决的事,发展发动城市里面的每个人和企业都能够跟这个大的战略捆绑在一起;第三、需要全局观,我们做营销的时候不是为了提高财政收入,促进经济增长,同时要考虑到一个国家社会经济环境历史文化的全面发展。第四,回归自我,我们需要考虑做营销是为了什么,要回归到自身城市的发展,包括未来可持续发展的能力。
二、 “区”之辨
整个后工业社会发展的趋势:第一,生产要素的全球流动加剧了城市之间的竞争,不仅仅是城市,现在每个区,甚至每个街道都开始有自己的品牌打造,都加入了大的全球化进程中;第二、让知识创意成为经济发展的主导要素;第三、休闲在生活和经济中的地位开始上升。
那么在这种背景之下,城市发展怎么应对呢?第一,打造特色场所,深化城市营销。在生产要素全球流动背景下,城市发展必须加强对全球的投资者、旅游者和居住者的吸引,城市营销走向了全球视野。场所营造成为重要手段,例如打造特色空间、滨水空间、地标建筑等;第二,营造人文氛围,吸引更多的创业阶层。知识经济和创意经济成为经济主导,高素质人才和创意阶层对城市发展重要性日益上升,人们对城市气候、湿度、绿化、人文环境以及生活便利条件的需求越来越高。随着产业结构的升级,创新阶层的作用日益重要越来越多的企业在选址时首先考虑高素质劳动力密集地区。这个时候如何为人们创造更为适宜的边界、宜居的环境,对城市招商引资来说更加重要;第三,注重生活品质,打造休闲宜居城市。城市空间发展开始从“生产性空间主导”向“生活性主导”的模式转型,更多面向市民的休闲、娱乐、精神和文化需求。城市竞争从景点旅游转向城市体验,城市的空间品质与宜居性成为竞争力的首要因素。
国内旅游业发展直面升级挑战,如珠三角的发展困境。曾经是旅游发展最早的城市之一,但现在旅游发展遭遇瓶颈,低层次旅游产品重复泛滥,项目缺乏地域文化特色,旅游活动与城市发展脱节,城市品质提升不甚理想。区域发展想要取得突破,需要从单一的景区旅游和产品消费跨越到以整体城市体验为核心内容的文化休闲消费。
休闲城市建设热潮中的主要问题在于:重口号,轻落实,注重旅游产品,对整体城市空间品质和休闲服务关注不足,现状环境改善压力较大,新兴休闲活动发展空间有限。
这里提出来“回到社区”。第一,景区和园区更强调的是资本,资本很快速的进来,然后交换价值之后迅速的撤出;第二,价格是千篇一律的,强调可复制的模式是可以再生的;第三,只要创造它就很成功,可以借鉴这个模式,但这种创造的狂欢能够延续多久?第四、上帝导向。
“回到社区”我们看到社区强调的是联系,人和空间,人和他所在的地域之间有一种紧密的情感联系,他看到的土地更多是使用的价值。每个社区都是有历史的,有文化的传承,它是有延续的,这也成为他独一无二走入全球化竞争的个性的标志,更多强调可持续发展。所以,从景区、园区的发展到社区的发展其实是一种回归,让城市的发展回归到地方性,回归品质化的发展,回归文脉和回归自我。
三、社区营造与城市营销
(一) 城市社区战略
1.城景一体:越来越多的城市趋向“泛旅游化”,城市日常生活的场所也成为吸引外来旅游群体的景观和消费中心。城市中完善的服务设施、优美的景观环境以及舒适宜人的休闲氛围,成为吸引人们再次进行长期消费(定居)和短期消费(旅游)的重要空间手段。城区景区化,景区社区化,社区开放化,每个城市功能板块都是极具个性魅力的“特色景区”,共同构成城市这一“开放社区”,从一次性的门票经济走向反复性的经验经济。
2.旅居融合:越来越多的游客弃团而选择自助游,钻进城市的大街小巷,体验着身边的每一个角落,品味着历史的痕迹与当下的精彩,他们的步伐或快或慢,心情随性,似乎很难将其和城市中的居民明确地区分开来,因为他们对于地方而言都是风景。真正的城市活力是游客和居民相混合的,在同样的餐馆用餐,同样的主题公园游玩。
3.产憩共生:从传统遵循机械原理的“现代主义”城市空间走向多元复合、崇尚自我实现的“后现代”城市空间,构件“休闲+X”复合功能体系,即多中心城市结构和多元活动的共生的城市功能体系。如伦敦开放国际化社区和东京中城。
(二) 社区营造战略
1.挖掘和培育场所特色。社区的每个人,每个地方,每个场景都有可能有潜质成为一种资本,成为一种资产,这样我们就把问题转变成了资产,它的价值是亟待我们去挖掘的。这时候我们更多从人开始做起,首先从人,从社会资本开始培育,然后转变到文化资本,转变到产业资本,转变多环境资本。
2.以协同互助重塑社区生活圈。推进社会网络结构从以权力为中心的星状结构向公民权利为结点的网状结构;让在地生活成为空间活力的源泉;社区不再只是活动开展的空间载体,每个社区及每个人都成为创造者和宣传者。
例如台湾的桃米社区,是一个典型的居住区,一个村庄活化的例子。早期是垃圾堆,921地震之后,灾后通过一系列建设形成社区的一个精神中心,美化了整个社区的生态环境,发展生态旅游,台湾80%的青蛙的物种在这儿都可以找到,以此为一个切入点,对居民进行培训,居民可以成为引导大家生态观光的导游。同时,住在居民的家里面他们可以讲我们社区的历史,讲我们现在的文化。所以,每个人都成为社区文化的一分子,社区的面貌焕然一新,也成为台湾观光旅游的一个知名景点,社区营造的经典范例,包括生态的收入大概每年人民币3000万。
3.从环境建设到人的营造。回溯西方也好,包括中国台湾、日本,他们的社区规划经历了一个过程,早期仍然趋向于环境建设,趋向于政府投入对物质空间环境的美化,但是慢慢过渡到人,从人、文、产、地、景,人才是社区比较的核心要素。
全球化、信息化推进城市发展经历在地化和脱域化后,转向重返地方的价值回归,从“全球化思维、本地化行动”转向“本地化思维、全球化行动”,社区营造的核心是“人的营造”和“能力创造”,助力城市营销回归初心。
高端对话:城市营销的新价值时代
主持人 郝卫东 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 文化品牌推广部主任研究员,中国国际文化旅游投资 洽谈会秘书长
嘉宾
袁牧:北京清华同衡规划设计研究院副院长/总规划师
文春英:中国传媒大学亚洲传媒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
蔡利平:美国普渡大学酒店与旅游管理学院教授
刘佳燕: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副教授/博士
叶一剑:方塘智库创始人
郝卫东:各位专家,各位老师,各位同仁,下面我们进入到一个多边对话的环节。刚才听完上半场以后我有几个关键观点。第一,城市不等于区域。第二,不涉及到理性和感性,涉及到守恒,也提到这么几个问题,空间、形象及心理。还有加和乘的关系,现在我们在提“互联网+”,还有上帝视角和平民视角的问题,旅游者和原住民的共享关系,还有落实到一个社区的细节,墙上一幅画的问题。因此,我觉得上半场所有的发言都有共同性,无论从理念的角度,还是跨国家,还是作为一个旅游,我们都涉及到一个最大的问题就是公共服务。因此,城市营销的新价值时代可能是沟通的方式、沟通的技巧、沟通的目的以及沟通的价值会发生巨大变化。现在对话开始,我们先从方塘智库的创始人叶一剑开始,近期去哪儿了,最近在做什么,关于城市营销有关联的思考是什么。
叶一剑:我们智库目前做的事就是城市和文明两个工作,它的价值环节一个是战略,一个是策划,还有一个是营销。前一段时间我去东营,大家听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有一个什么样的第一印象,这里面就有品牌在起作用。可能很多人想起东营的时候会想到石油,会想到胜利油田,因为这个城市是中国第二大油田,胜利油田的所在地,这个城市也算是因石油而生,也算是因石油而兴。但是,我们的担心的是不是有可能防止这个城市因石油而衰。这样一个70万人口的城市有46万居民直接和石油相关。所以,我前段时间写了一篇小文章,就是这是一个完全不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城市,为什么?因为国际油价,这个城市的一系列发展都是和国际油价之间是直接联系的。
在时间节点上,大概五六年前我们当时去大庆,大庆是中国第一大油田,那时候我非常感触,特别深的感触就是这个地区的人口结构和石油的关联度是非常高的。那么,这样一个高关联度的人口结构恰恰带来的结果是它的忠诚度是很高的。但是,忠诚度很高带来结果也容易想到,如果说一旦市场发生波动,按照企业市场规律来做出调整,那么你的难度是非常高的,这时候就真正让你见识到石油工人到底是怎么有力量。这时候一个时间节点我们切入进去,我们刚才讨论新生,实际上就是转型的事情,转型就是怎么转,往哪里转?这可能就跟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密切相关。
我们今天的话题里面是没有品牌的,其实叫城市营销的新价值时代。但是,刚才文老师讲了一个概念我觉得是给我们做了提示,就是它有一个背景叫城市品牌化。城市品牌化和城市品牌营销是不一样的。也就是只有城市品牌化成为一种主流认知,或者成为一个区域发展,或者城市发展的主要战略的时候我们围绕城市品牌的营销才变得尤其重要。如果一个城市品牌都不重要,我们营销能干什么?我认为它还没有主观性。所以,我们思考东营的时候如果跟我们今天话题的关系,我觉得第一,东营如果想实现自己的转型,必须要在城市品牌化的战略之下完成,而且要进行它的城市品牌的再造。新的品牌一定是跟石油有关联但是要有超越。所以,我当时给了它两个新符号,我认为东营的本质有三个东西要解决,石油、黄河、海洋。基于黄河和海洋两个元素是城市的转型的战略依托的路径来提的。
如果他接受了这个战略,下一步可能就要牵扯到城市营销怎么样把它的石油、黄河和海洋以及这三个元素给这个城市带来的营造方面的改变,产业结构方面的改变,包括它的顶层设计战略方面的改变和招商引资的改变等等一系列的改变推出去,进而实现与外界的互动,这时候我们才能真正的去谈东营的产品转型,也才可能找到它的最切实际的转型的战略和路径。
郝卫东:能源转型,可能结构转型之后对城市的命运带来巨大的改变。袁老师也去过山东,对东营也是很了解的,就这样一个中观层面的话题,袁老师您有哪些建议?
袁牧:其实我是学规划的,但是其实城市营销这块我很早有接触,中国的城市营销是一个很奇特的产生,我们在十几年前做西藏自治区的旅游发展总体规划,后来我们发现旅游发展总体规划跟城镇规划完全是两个概念,它做的这个规划因为最早我们国家的旅游规划不是自己建立,它是从世界旅游组织先给西藏做了全国第一个旅游规划,然后这个旅游规划变成一个范本。我们做了这个之后发现有一些地方的旅游规划,我们其实一直在做品牌和营销。今天包括蔡先生也是从旅游的角度讲城市的品牌和营销,包括佳燕也说了很多跟旅游相关的。但是这样一做我们发现品牌和营销的关联度太强了,没有品牌不成营销。但是,品牌的做法我们发现其实是特别有意思的事情,叶老师刚才说了一个特别正常的一个做法,就是我们的区域去找你有什么东西,我们从有的东西里面做这个品牌。
我们这样去做了,我们刚才文老师的幻灯片里面有一个好客山东,每八个字都是这个城市的一种文化。但是,你想让我有,这个也可以作为城市营销,这个往往是一个旅游思路。我们发现从城市规划角度,我们很容易从你有什么去做。但是,后来他们说不对,你是要干嘛?你是要想有游客到你这儿,游客是你的市场,有了市场就会有市场定位,去一趟西藏很难,不是在座每一位都去过西藏,因为是有门槛的,你觉得身体不好,你不敢去,你觉得自己钱不多也不敢去,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多时间也不敢去,所以它一定吸引很高端的人口,有钱,身体还好。做了这个市场定位之后你就要考虑我的营销是为这些市场制定的,那么,我以什么作为品牌?或者我只限于什么样的品牌给这些人看,然后通过什么途径营销给这个市场。因为不同的营销方式可能就不一样了,西藏吸引高端群体。
非常有意思的一点,一个城市有什么东西就能做什么,甚至有人说拉斯维加斯什么都没有,深圳也什么都没有,但是深圳一直是我们国家一个旅游的大市,为什么说是大市,因为每年的游客量,游客消费都很大,游客消费其实在深圳消费很高,人均停留的天数和你在那儿花的钱最后合起来很多。那你说有什么?什么都没有,我的品牌是什么。我们从旅游上看深圳非常有意思,深圳的旅游叫什么,叫做无中生有。我真没有,但是我无中生有。然后,它在改革开放初期的时候就说中国人想玩什么,出国很难,出不了国,在国内也花不出这个钱,那我造一个“世界之窗”,到这儿全世界的风光都看到了。中国的旅游方式跟它很切合,它知道你要什么,它就做什么。
也就是其实品牌这个都是有意思在哪儿?我们既可以从已有的东西里面发掘和造一个东西,这个东西可能非常深厚,也非常有价值。但是是不是没有这个东西我们就做不了。另外,还有一个东西是我们从这两者之间寻求的。第一,城市的认可度,我们现在追求城市的两个度,一个叫认知度,提起东营,你们知道东营有什么吗?这叫认知度。第二,提起东营你们觉得东营好吗?这叫美誉度。一个城市它的知名度和美誉度有的时候通过它深层积淀已有的东西来展现出来。但是,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既不是这么造出来的,也不是投入深厚的文化传承下来的,是通过一个相对不长的时间慢慢的做出来的,这样的城市非常多。
当然,在中国很难找到,因为中国的历史太长了,我们很难说有一个100年的城市。但是,我们能看到这几十年的变化里面你能看出来一个城市它在做的一些事情。而且这里面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你一代人又一代人的记忆,这个记忆其实是这个城市最强的资产,而不是我记住了五百年前,一千年前唐朝、宋朝的时候,其实对于老百姓谁也不知道。但是,他最有兴趣的是这个社区,这个人群他在他这一辈子的记忆,对于这个城市的记忆,这个加起来会构成一个城市最重要的文化,这个文化也会成为这个城市最重要的品牌载体,也往往是最吸引人的载体。当然也不一定是好是坏。举个例子,可能不太好。东莞其实就是,这是这一代人的记忆,或者这一片人对这个城市的记忆。
我们做城市规划,尤其我们做城市设计,我们就会关注这些点。第一,这个城市的历史能不能承载得住这个城市将来给大家去做推广,去做营销。第二,我能生出东西来,一定是根据市场环境和这个城市的地域环境能造这个东西。第三,这个城市在这一代人,这个城市已有的居民有没有一个现今的不太长的文化的记忆。有这三样东西我们既可以做城市设计,也可以做规划,也可以把它的城市进行营销。
现在大家知道我们清华同衡做规划的时候一边在往上做,一边在往下做,往上做其实就快做到城市营销了,所以我们马上成立城市营销团队。往下走我们能做到建筑设计。这样把这个城市方方面面做到一起。佳燕刚才讲的一点我特别同意,我们做城市规划,其实最后追求的不是一个领导者,或者某一个人,或者政府他对城市的一个形态的认知,或者是价值认知,或者发展认知,而是这个社会,这个城市所有的居民无论是官员、商人还普通的居民他们能够形成一个共同的对这个城市的价值认知,而且按照价值认知去实现这个城市。
叶一剑:提到这个三句话简单的回应一下。第一,有一点不太认同的,我们经历的没有任何一处土地是什么都没有的,包括文化,以前我们看似这片土地是没有东西,但是事实它的人文底蕴一定是非常深厚的,只是说你之前没有去深度的挖掘。比如说,刚才你讲的深圳,咱先不谈深圳,其实在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方创建起一个世界级的旅游基地,最经典的作品是迪拜。迪拜当时一片空白基地怎么造的?原则非常简单,就是全部玩世界第一,当他成为世界知名的旅游基地的时候,到今天游客量已经达到一定基础的时候再去迪拜,它希望你看迪拜的历史文物,而且它的小博物馆对迪拜的历史文物的挖掘,它在那个历史时期,特殊的历史价值是非常大的。所以,今天很多地方都在回归,在造出它的影响力以后,恰恰能够让它可持续的来进行自我发展,我觉得这是一个趋势。
比如深圳,几年前去“世界之窗”的时候大家很兴奋,但是今天我再拿出来当年照片的时候就没有当初的感觉了,觉得太假了,那时候我怎么会喜欢它。今天所有玩旅游的时候,想玩文旅结合的,要想做的很好,要想获得很好的比较必须做什么?我们必须玩真文化,不是玩假文化,如果玩假文化,第一、高手在民间,一夜之间给你扒的精光,而且一个微信告诉全世界人你是假的,所以今天是一个玩真文化的时代。第二,今天我们站在一个所谓的新的价值时代,除了玩真的以外,我们还要玩什么?就是说再短的历史它都是历史,再短的记忆都是记忆,但是在这样一个记忆和历史中间我们能不能营造出一个生活方式,或者一种体验,基于新的消费者和新的体验来完成我的长意识,短意识,当下刚刚开始的东西完成一个体验出来,照样可以成为一个世界级的旅游基地,成为一个非常棒的旅游体验产品,再加上互联网里所谓传播的不确定性,可以使得你这个地方获得非常好的发展。广东大旅游生态可能不是特别好,但是中旅游生态,或者小旅游生态做的特别好,所以这是完全不断的突破最新的技术、创意、设计一系列的元素赋予它最新的体验和刺激感。
郝卫东:当前,我们有一个非常敏感的话题,所谓的城市价值。如果没有价值上的沟通,这么多都会成为我们的难题。蔡教授您对价值怎么理解,四个跨越,从不同国家,不同时期,不同文明,您在全球旅游过程中有没有发现解决办法?
蔡利平:我讲一个故事,佐证社区建设的重要性。一年以前印地安纳州的副州长,做了两件事,一个是到中国来发展,和中国的交流。另外一个是旅游。旅游要吸引中国游客到印地安纳州去,因为美国的西海岸、东海岸都在吸引中国游客,他们要到中国吸引游客到印地安纳州,我说我不去。为什么?印地安纳州没有准备好,中国游客社会习惯、旅游习惯,印地安纳州不懂,我懂。印地安纳州对于中国游客的价值就是美国的风土人情,美国的中心文化,当地居民都没有准备好,中国来了是一锤子买卖。后来我跟旅游局长都没有来。但是不到中国来就要找办法,看中国的乡村有什么经验教训,中国游客在乡村旅游的行为你了解以后才可以让游客到印地安纳州去。这与刘老师讲的城市的社区建设和旅游发展分不开,大家是来找一个好的感觉。
郝卫东:接着这个话题,我们落到一个社区,您刚才说到我们没有准备好,刘老师您是参与了非常多社区的缔造,准备好一般要多长时间,在没有准备好的过程当中要做哪些准备?
刘佳燕:您的题目都很大,对前面几个问题我也有一些想法,包括前面说的价值和沟通。价值从来不存在主流价值和边缘价值,我觉得现在就是一个多元价值共存共融的时候,所以这个时候自己有感受的就是前面蔡教授放的PPT里面,美国和中国咱们互相看待文化的时候其实有一种他者的眼光来看。为什么蔡教授能在中间诠释的特别好,他能理解的特别好,我觉得这跟他中间人的身份很有关系。所以,如何搭建这个平台和强化这个沟通,我觉得您提的沟通理念特别好。
我做社区其实也就是这几年刚刚开始做,只能说积攒一些体会,做过社区的同志应该知道,社区是一个非常漫长的历程,我们不能像做一纸规划,或者一个战略一样,几个月、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做成一个社区,往往是五年,十年。所以,这个对于我来说要总结的还为期过早。
但另一方面,因为我最早做规划的,然后有一些战略,包括前面文教授说的花园城市的理想,当你要做一个大到城市战略,然后再到规划,然后再到具体落实营销到实施的时候,真的是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在做。这个中间的价值怎么来做?我最早其实做偏宏观的城市总规,包括大的城乡战略我也参与过一些。这时候你会发现在城市政府这一级往往它会出现一个价值的分离,就是我们做的时候。发现城市领导反而没有统筹一个战略,相反这个层面最需要凝结共识,一个大的发展或者一个长远的发展战略必须能够统筹,能够直面城市的发展目标。
相反,越到基层的时候,一个社会怎么样才有活力,其实是多元文化并存。我觉得响应刚才叶老师的一个案例,就是迪斯尼,这主题乐园的案例,这种东西我觉得相对而言它的价值是比较单一的,它是植入的文化,到中国响应了中国消费者很强的市场营销理念,但是它能不能让你每个月都去一次,让你体会到不同的感受,让你每年都想去一次,从三岁去了以后,到二十岁,三十岁,每年都能找到不同的体验。比如伦敦,走在每个城市的街上你会体验到不同的人群在演绎着他们的价值观,在演绎着他们的生活。我觉得情感层面也会唤起我不同层次情感跟它的共鸣,这是非常有深度的一种东西。这个是不是可能从价值的深度挖掘来说更有意义。
一个城市或者它的营销,越往底层,越往可实施操作的层面越是多元价值包容的一种状态。比如巴塞罗那,巴塞罗那街区可能半天步行,考察基本上知道的差不多了,但是我在那儿待了一周,每一天去一个不同的小镇,它有它的节庆,还有他们的神像在游街,有他们的美食街,在那儿能体会到一个非常本地化的地方居然还有不同的国际友人在那儿演示出他们的亚文化。我们住在民宿,它的主人自己经营民宿,他是当地居民,他拿出自己手绘的地图,他说你来的特别巧,我们正好做一年一度的社区节,其实就是说的通俗一点,家里会有会做菜的婆婆,把最拿手的拿出来就是邻居之间的那种关系,但是我们也在享受着他们的欢愉,享受着他们的互动,这是非常好的一种社区向外界展示自己的面貌。我说到前面报告的主旨,回到自我,你们过来了,你也可以享受,我觉得这是最美的价值的共享。
从这个角度,我觉得我很难回答您的问题,外来游客的进入也可以带动社区的开放,或者带动社区的包容,好比我们绿色的乡村,它怎么样才能真的城市化,不是城市大了,用上天然气、太阳能了就是城市化。它坚定了城市人的生活方式,城市人的消费水平,甚至通过一代二代慢慢把它的价值观念传递下去,影响他每天的生活方式,我觉得这种城镇化才算真正的实现。所以,很难用准备或者某一个阶段来形容,但是这个我觉得是一个敏感期。一旦真正城市把社区打开,不管它是否准备好,它都要应对风险,一个开放的社区应对的风险会更大。这个对于城市管理者和社区经营者的挑战会更高一些。
袁牧:欧洲的小镇按它自己正常的发展,非商业应用放在第一位,然后再说怎么发展,这个做法跟我们现在多数城市的做法不一样。我们首先想到先迈出去,做品牌,做营销一定要把钱拿回来。商业利益放在不高的位置,然后这边就会出很多好玩的事情。成都有一个小镇,过去穷,因为成都东边都是工业区,它在东边的东边。过去这个地方为什么穷?因为它是当时很多客家人到四川,都被赶到山沟里了,这是离城最近的客家人的一个村子后来变成一个镇子,这个镇子在90年代末很穷,也没有风景。镇长书记想办法要发展旅游,我们有钱就能过好日子了。怎么发展旅游?看成都边上,峨眉山很漂亮,都江堰小镇,那么多小镇都很漂亮,我们没有。然后镇长看电视,我们成都人喜欢玩,做一个狂欢节,然后做了一个泼水节,把消防车开出来,给大家送水,然后做了三天,效果特别好,现在变成成都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就是造出来的,有名了。但是,现在跟它文化有关系吗?一点都没有。所以过于商业目的的东西会带来歧义,一个是奇特,一个是跟原来不一致。
郝卫东:最近这两年我发现还有非生物,非人类参与营销,比如说一个大虾,好几年的正面资产变成负面资产,前两年陕西出来一个老虎,华南虎也成为营销,最近空气也成为营销,很多地方,我们这儿负氧离子很多。所以,没有任何准备,但是这个城市也发生了一个营销的奇迹。比如说我们这儿丹顶鹤又回来了,说明我们生态的参与,这是我们人为所没有准备的。因此,就感觉不管我们换多少任领导,但是终究青岛不会因为一个大虾而改变。三个高校之间的联系不叫城市营销实验室,而是区域形象化和品牌实验室,因此品牌不是某一个领导,也不是某一个团队做出来的。
文春英:回应区域品牌化,我刚才讲到误读的问题,误以为这个是地方政府主导下,由地方政府出面整合资源,整合人力、物力就能够达成的这么一个过程,这是一个主流的认识。我们是批判这种认识的。刚才讲居住在这个地方的所有人都参与进来,不光居住在这里的,旅游经过这里的,业务往来跟这个地方有关系的,所有人都在参与这个地方品牌的构建和文化的构成。这样的例子太多了,比如我去意大利开会,跟意大利一个大学反反复复的沟通,我们就基本上说意大利真不靠谱,意大利人真慢,还没有去,这个体验就已经开始了。我在几百人的会场上又把我的感受传播出去了,这是我的感觉。
叶老师是实践领域的专家,从学术角度推进一个新的理念还是挺艰难的。但是,我们也还是要去做这件事情,比如说我在批判一点,我们在宣传口,意识形态领域的研究大量出现国家形象构建,讲好中国故事我们要走出去,怎么讲好中国故事,怎么走出去,咱们的春晚出国了就叫走出去了吗?今年的春晚我们会有很多思考和疑问在里面。但是,我们学术研究的一个问题在于它没有沉下去。问题可能是很好的,但是没有人去研究,比如说形象是什么,形象的构成要素有哪些,这个过程我们能不能影响和干预,怎样影响和干预,这些东西要我们实现和学界的密切配合,把这样一个假设也好,理论也好,模型也好,把它做出来。
第二,最后那张图,我们现在还在探索当中。为什么提到这个图,关于那几个概念之间,它们真正的关系我建过七种模型,但是每一种模型都不满意。所以,我没有提出。它们之间的概念关系和逻辑路线取决于你站在什么样的立场和什么样的视角。像看世界地图一样,中国在核心的位置,再看其他地方小的不得了。我在韩国读了七年书,拿到了以朝鲜半岛为核心的世界地图,中国不太大。所以,学科知识领域也是一样的,你肯定有你的核心点,我们院长致辞的时候谈到把相对成熟的学科之间建立起联系,这些联系有我们新的要解决的问题,我们不想说谁在中心,谁在边缘,因为现在不是一个用中心的视角看待世界的这么一个时代。它到底是什么?这是开放式的问题,我可能要花更多的时间去研究这个问题,如果有了研究的初步的阶段性成果,我也愿意下次再次来到清华同衡的学术周跟大家做更多的交流。
郝卫东:接着讲形象,叶老师你是河南人,河南的形象是有一个转变的。在此之前河南的形象被大量的传播,你作为一个河南人,你觉得河南的形象,就这个案例来说是怎么改变的?这两年更多的政府引导我们在说河南老家,好客山东,诚意河北,我确实在改变。你觉得在这个过程当中都有哪些参与的力量,哪些主体在发挥作用。
叶一剑:我觉得在不知不觉中被改变的,参与的力量,以前之所以有这样的一个区域,我们当时称之为区域,这个区域其实背后也是有一个所谓的品牌,当然品牌是指的好的。可能在一个区域里面,我们先不说它的绝对数量,我们先说它和传播之间是有关联的。假如一片孤岛上弥天都在上演屠杀,所有的罪恶每天都在上演,但是它恰恰没有任何的传播渠道和外界发生。我觉得之所以出现这么一个印象一定和大众传播是密切相关的。再回到河南这个事,一定是在传播的时候和一些事件之间进行了关联,关联的表象是负面因素多于正面因素,而且在下次传播有争议再进一步挖掘它的负面因素。
那么,今天为什么会有一个改变?我觉得它的发生机制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就是每个人都具备影响别人的可能性。我原来在办公室影响十几个人,但是通过今天这样的场合可以影响几百人。河南的好处是人也多,它的专业也多,反过来我们影响的可能性更大,所以我觉得出现这样一个逆反,这是很容易想象的。如果绝对的说法,世界上只有一个媒体,那么这一个媒体的编辑就会左右所有地方的印象,那么他可能一夜之间变成好的,也可以一夜之间变成差的。但是,在人人都是媒体的时候,也许想摸黑某一个地方的难度已经非常大了,为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空间。
如果刚才说什么力量在参与这个塑造的过程,我觉得最大的变化不是政府,也不是经济总量的提升,我个人认为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出来,我认为就是国家文化,就是人人都能传播,就是它公开的便利性,或许就是信息的便利性,就会把一个不那么肮脏的地方定义成肮脏。这也是今天城市品牌营销,或者城市品牌塑造过程中我认为必须重视的最大问题就是互联网。所以,刚才蔡老师讲的“媒体X”,我觉得其实也是“互联网X”,“互联网X”带来的另外一个很大的价值就是不确定性。刚才文老师也说,我们试图将所有因素纳入到一个编辑框架,进而给出一个相对确定的导向和结果,以前这种研究方法我认为相对独立,但是今天大数据时代,我觉得更应该重视不确定性,就是一开始就承认不确定性,而且为这种不确定性感到兴奋,因为你只要确保它的外延不被特别大的冲击以外,但是就是因为这种不确定性恰恰给我们带来无限的机会,所以这是大数据给我们带来的思维方式,不讲因果,只讲相关,这是大数据带来的一个最大的改变。所以,今天大数据、互联网对做城市营销,城市营造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手段。
蔡利平:在新媒体出现之前,互联网以前旅游目的地第一个品牌的模式是我做出来的。2002年我以乡村旅游品牌化为案例,做的第一个旅游目的地的品牌,第一次把形象做成了品牌。那么,我提出的概念是什么概念?品牌,特别是旅游,任何一个人、社区、小孩,就是品牌的接触面是有影响的,所有在这个空间里面的人都是品牌发言者。“媒体X”,互联网领域就是把这个扩大化,因为体验是要产生的。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做了一个旅游目的地的品牌,做了三年,出的第一个产品当时光盘,2013年才开始推出对游客的宣传片,这是前两年的社群,它就是一个县。所以,一定要量化。一个县要两连时间做好准备它才可以欢迎游客。就是说,我这个要跟社区讲,今后十年我们要发展旅游哪一块,哪一块。
刘佳燕:这两年已经很高效了。
蔡利平:因为我们人比较少,是可以量化的。
郝卫东:我有一个当前正在思考的一个任务,我想也是对我们所有嘉宾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上个月去山东,一个是淄博,一个是淄博旁边的滨州。好客山东我们谈到一个文化的融合,叫齐文化。我说一下旁边的滨州博兴县是董永的故里,在遥远的山东的一个县董永故里比在美国需要多长时间准备好。这个对营销对区域形象,它的中心结果将会是什么,需要多长时间,它对不对,正确不正确。我请教所有嘉宾。蔡老师您觉得博兴县对美国需要准备多久?
蔡利平:我觉得目标市场要有近期、中期、远期。
郝卫东:这也是一个城市的战略规划,是董永故里的指挥部。从规划人的角度,您觉得它的规划思路对不对,包括董永庙,董永的活动,这个案例比较有代表性。
袁牧:我在四川有一次发现一个乡规划做的很好,弄了很多彩旗,说这是谁谁谁的故里,我们问这到底是谁,他说明朝我们这儿出过一个宰相,宰相的儿媳妇写诗写的特别好,在当地很有名,她的故里。包括说各地争这个,我们原来在遂宁帮他们做了很多年,遂宁是观音的故里,但是还有第二个观音故里,在新疆,有两个城市在争这个。所以,董永这个其实我是建议这样,董永这个更多还是一个民间传说,这个传说更多是一个故事,所以与其你做董永故里,不如更多讲七仙女的故事,可能营销会做的更好。
郝卫东:如果我们从董永故里到七仙女,这个营销是不是就接近一些了?
蔡利平:美国不搞个人崇拜,虽然它的文化里有个人英雄主义,但是美国民间对英雄的故乡并没有崇拜。回到刚才讲的,确实董永的故事更有说服力,如果把那个城市的人文精神反映成董永故事的内涵可能更好,反而把精神融合到当地社区里面,比如到那里找媳妇。
袁牧:这个也有可能。这个东西也不涉及到个人崇拜,我到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就是大家共同寻求一个认知的东西,可能会好一些。
郝卫东:刚才我们从董永故里已经发展到七仙女初恋的地方。
叶一剑:如果做一个策划案例,其实一不小心就陷入一个陷阱,其实你背后的体验是你的消费半径,而且你还不断强调希望是国际化的概念,这其实是一个官方的思路。
郝卫东: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比如忠犬八公,大家都为了这个狗的故事去日本旅游。梁祝的故事在全球风行,我们每个县都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知名的县,我们做营销不能把它全封闭,但是目标才是重要的,可能根据什么题材,根据谁的故里并不是最重要的,而是让这个县在全球有一个识别,去取得它的一个研究成果,这可能才是这个县追求的一个问题。
刘佳燕:第一,我觉得这个营销绝不是做一个故事,我觉得要挖掘营销背后的价值是什么。
第二,价值绝对不是单一的,我觉得如果只是把董永简单的诠释成一个爱情至上的价值观,或者是孝道,我觉得这样对一个城市来说太狭隘了,或者反到一个城市品牌,或者城市营销的做法。比如说,台湾它里面的一条很普通的路,一棵树居然成名了,就带动整个他们小村的发展。但是,好像台风,那棵树快倒了,就赶紧把它扶正。一个县也好,一个城市也好,如果把城市发展价值锁定在一个非常小的点上的时候,这个对它未来的挑战是很大的。所以,我是觉得在价值挖掘上需要拓展它的深度。为什么做一个品牌价值挖掘的时候一定要围绕几千年去挖。其实我们在做的每一件事情也是在为未来创造一种品牌和价值,现在我们的精神面貌,我们每个中国人其实也在研究我们的价值观,这个也是可以被消费。
第三,这个价值的解读,其实很重要是一个目标市场,就是你所诠释的这个价值能不能跟对方产生一种共鸣。比如说当我们现在很多做营销的人,比如我问在场的听众朋友,你们假如说去公司,你们希望看到什么?其实像我做社会,更强调就是要跟受众的互动。其实很多时候价值是双向的,我们一定要了解他们的价值需求是什么,怎么跟我们现在已有的价值,或者可能挖掘的价值之间找到一种匹配点,然后我们放大这一点来做沟通,可能会更加事半功倍。
蔡利平:这个传统的形象和品牌,第一个是造势,让别人知道你。当然第一步先把名字要推出去。
郝卫东:借助互联网,它的效应可能扩大的非常剧烈。回到刚才这个话题,这个城市到底该不该成为指挥部?
袁牧:从城市规划和管理来说至少要有一个切入点,这个切入点可能能找到,可能找不到。我理解包括我们通过各种媒体手段找到很多不确定性,这种不确定性往往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信息。如果大家都是互联网用户,所谓的你们认为河南人不好都是你自个儿说的,你们要不说就没有河南人不好的话了。但是,你突然一扭头发现还有莆田呢。所以,也不排除指挥部突然一扭头发现还有一个更好的能解决这个问题的途径。这是从城市品牌这个角度来说我们要做的事。
郝卫东:今天还有一个城市营销的话题,以前我们做营销就像卖消费品,用工业化的思维给城市出主意,进行一系列的品牌媒介的传播,然后控制媒体,控制发稿,控制审核的频次,然后从高速公路到机场,到航空杂志,再到互联网,我们一直在控制整个营销,希望达到一个营销目标。今天这个讨论完了以后,也颠覆了我对城市营销的一个理解,觉得这碗饭不好吃。十年前花了几千万,发现到现在还没有实现这个目标,发现这碗饭真的不好吃。我困惑了,城市营销到底在不确定当中有没有确定性,还有没有一个路径可循,路径可循过程中有哪些是我们团队花钱做不到的。在城市营销很大一个价值时代,如果我们不能控制,我们应该从哪些方面改善?加强营销的控制性,各位嘉宾分别都有哪些建议?
叶一剑:城市营销这个过程它其实是可以进行分段的。比如社区营造,社区营造一方面它是城市化的概念,但是同时今天我们突然发现,随着新的消费时代,或者新的消费行为的偏好的产生,他们可以成为一个目的地,如果把这个目的地传播出去,可以创造价值,创造价值肯定就能从中得到收益。
那么,与此相对应的,我们做城市营销的时候还有一个东西是什么?其实就是你营销,比如你不知道营销什么,你所有的渠道购买都是一道的。所以,内容至上它本身也是一个环节,那么我们在理念方面其实是可以估值的,是可以有收益的,这个链条可以有。
还有一个问题,再往下推起来就是渠道了,以前的时候我们一直可以说你买通多少家媒体,几乎可以认定了。当时比如说在门户时代点击量是多少可以收费的,按点击量,按广告版面,按投放渠道是可以收费的,我们说的渠道为王,就是渠道占主导,因为渠道稀缺。再后来微信、微博出来以后,人人都是媒体,自媒体的时代,我们叫渠道的无限多元,无限多元以后,意味着单一渠道的价值被稀释。单一渠道的价值被稀释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可以不花一分钱就获取无数的渠道。所以,你的价值点要往前推了,推到社区营造,推到城市设计,推到产品上去,推到内容上去。
但是到今天为止,我觉得好像正在发生改变,什么改变呢?渠道和价值又开始出现。为什么渠道和价值出现了呢?是因为今天我们面临一个渠道它已经不仅仅是传统意义上的传播渠道而已,它还是一个交易渠道,也就是它的传播渠道和交易渠道和产品已经是完全一体,比如说支付宝,比如说携程、同城,所有的电商平台都可以玩支付。所以,将来产品和城市营销要不断开始和这些具有全链条的渠道进行合作。那么,我们有可能又一次进入到渠道为王的时代,这是好事还是不好的事,就看谁能玩的多强势。
今天是一个论战的阶段,但是是玩内容的我觉得就把内容玩好,是玩渠道的就把渠道玩好,是玩产品的把产品玩好,我觉得都有价值点。
郝卫东:城市营销从无序到有序,传统媒体到自媒体对渠道作用的影响,由于时间关系,我们每个人讲讲在这样的时代,在不确定性,从无序到有序,从不太可能到相对可控,我们在这个话题上有哪些想法?总结一个观点。文老师,您觉得城市形象也是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您觉得城市形象和品牌的形成大概确定性在什么地方,或者它的方法路径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
文春英:这个问题是蔡教授的成名作,蔡教授比我回答更原创。
郝卫东:你刚刚在美国访问了一年,在跨国传播,尤其在国家形象的传播里面,我们政府要形成的东西在国外,比如开了很多孔子学院,我们的国家形象传播有意为之得到另外一种负面的影响,这个中间哪些是可能的,我们的国际形象传播哪些是可以改善的?
文春英:这个问题好像一句话说不完,三句话。第一句话,要放下有意为之的那个有意。第二,虽然我们都是在谈营销,你要知道你的目标受众是谁,我知道我的目标受众是儿童,就要用儿童的语言,我要蹲下去用儿童的口吻跟他讲话,但是我们现在知道它是儿童,我用巨人的。我们经常跟学生这样讲,当你的客户是一只鸟的时候,你最好也变成一只鸟,你要用鸟语跟他说话。第三,意识形态的问题,我们不讲高层的意识形态,我们应该拆解成中观和微观层面的,就是我们的语言问题。这个语言我们经常出去,我们高举旗帜,围绕着什么核心,什么两手抓,四怎样,五怎样,六怎样,七怎样。我们这个语言拿到我们做外宣的时候也一样。我们在高校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是我发现我在面对外国听众演讲的时候仍然带着这种烙印,意识形态的烙印。这个东西我想是需要几代人,不是说你努力就能怎样的,是一个整体的社会环境的改变,自然而然会有的这么一个东西。
郝卫东:袁老师,我们同衡规划院一直在做城市规划,做城市规划不能不考核城市营销的问题,您最后的观点是什么,或者最重要的建议是什么?
袁牧:其实刚才叶老师说了,现在这个时代各自要搞好自己的成效,玩渠道的一定要玩好渠道,玩设计的要玩好设计。我们最大的理想就是玩规划的一定要让大家到我们的平台上一起来玩,这是我们的理想。大家绑在一起,把各自的都做好,所以我们的理想非常简单。
蔡利平:我想“媒体X”一个就是技术成倍变化的速度,另外一个真的是针对研究者而言,我们要分清楚,最后落地肯定要对客户服务,同时要社区化,他们到底想要达到什么,还是有空间的,这部分要意识到这是工具。所以,一个团队里面一定要有一个做研究为主的。
郝卫东:目的地形象建立和品牌建立有一套工具系统,明年希望蔡老师分享一下。
文春英:我补充一下,蔡教授说品牌必须有形象,但是形象不等于品牌,从形象到品牌之间有一个鸿沟,那个鸿沟是什么?就是认同。对吗?
蔡利平:我花了六年时间,被你一句话概括了。
郝卫东:刘老师,最后亮明您的核心观点。有一些不确定性如何可以把控?
刘佳燕:其实我是刚刚落地,因为我们原来做规划,更多的是文本、图纸。我为什么会做社区,我发现规划之间有太多不可控的东西,那么多社区,我真真正正能够通过和社区居民的互动,实现我们原来设想或者他们所希望的一些图景帮助他们协助他们描绘的时候,这一点我从规划投身到社区,从传统意义上的空间规划投身到更加偏行动导向的社区规划,我是在增强我所做的规划理想的可控性。
另外,从城市营销来讲的确面临很多不确定性,这方面政府对于风险也好,把控不确定性的能力有更高的要求,另外在价值理念的统筹上,营销方案提出来之后,怎么在领导层、底层及所从上到下的体系里面形成共识,这才能成为整合的战略框架,这样能够减少不确定性的风险。
很多情况下城市政府还是我前面说的,回到初心,你能让你的营销也好,或者战略方案能够落到实处,包括我们空间规划,在空间环境的改善上,在城市大的结构布局的优化上面,在公共服务的供给,包括交通所有这些民生的改造上我觉得城市是可为,而且必须建立这个契机有所为的。
另外,就是扎根到社区,这也是更多我们年轻的学者的理想,更多的追求。我们经常说抬头仰望星空,同时要俯首抓一把泥土,我们希望更多的年轻人投入到社区建设和社区发展里面来,最终其实是让城市发展的更好。
郝卫东:今天的讨论到此结束!其实城市营销的话题今天刚刚开始,从星空到脚下我们是在这么大的一个尺度谈论这个话题,感谢各位嘉宾和各位同仁,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