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风景园林教育大会——2017中国风景园林教育大会暨(国际)CELA教育大会(CELA/CLAEC)于2017年5月26-5月29日顺利召开。本次大会由高等学校风景园林学科专业指导委员会、全国风景园林专业学位研究生教育指导委员会、中国风景园林学会教育工作委员会和(国际)CELA共同主办,清华大学、北京林业大学和北京大学三校联合承办。
闭幕式在北京大学举行,本文整理了俞孔坚教授的主旨报告和杨锐教授的闭幕致辞。
主旨报告——俞孔坚:深邃之形
导读:
我们应该向前人学习他们的智慧,将他们处理自然问题的方法用于景观之中。景观应该是生态的,在最小干预的情况下让人们能够回归自然。对于已经存在的历史的遗迹和工业的遗迹,我们也应该将它们作为城市的见证加以保护。景观甚至是可以有产出的,有经济价值的。这就是深邃之形。
正文:
我想介绍一下我们学院,1997年我们开始重新起步,到03年时候景观学院变成研究生学院进行硕士教学,2010年我们把建筑融合进去,虽然建筑的学生不多,我们总共有两百个研究生。这就是我们的历史。
我们看到了危机与挑战。历史上北京大学的成立是因为中国面对内外危机,五四运动发生在北大,那个时候中国被列强掳掠,爱国人士在北京大学进行疾呼,我们要救国。
现在我们历史境遇不一样了,但是我们依然面对挑战。现在我们有污染等各种自然危机。大家看到75%地表水已经受到污染,60%的中国城市都有空气污染,这是影响到我们生存发展的问题。另外我们的文化身份正在受到腐蚀——我们是谁?我们的这个学院正在面对这个问题,我们正在献身于这个问题,所以我们打造这个学院。
习近平主席号召我们解决生态问题、水污染问题、空气污染问题,号召我们建设生态文明,绿水青山就是青山银山。前几天我们讲过生态文明,我们不仅要在美的角度建设,我们更要在生态上他让她更好。这就需要我们打造一个更加新的中国。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教学模型,这就造成了我们的教育,我们有很多问题要面对,所以我们要试验很多方案。我们打造了很多教育实践的模型来教育我们的学生。我们只有9名全职教授,同时我们也欢迎世界上最优秀的教授来做客座教授,他们可以是科学家,地理学家等等。
我们有研究中心,有北京大学-哈佛大学生态城市联合实验室,城市过程模拟与应用实验室,中德城市化与地域研究联合实验室,水生态研究与水系统设计中心,生态基础设施与土地规划研究中心,空间数据与地理设计学研究中心,景观美学研究中心,建成环境历史与城市设计研究中心,智能空间与未来景观研究中心,文化和自然遗产研究与可持续利用中心,美丽中国智库等。我们有一个团队,600人左右。这就是我们的教育模式。
这是一个大脚级的方案。我们以前有小脚,现在我们要大脚,这就是我们的美学——基于生态的设计。我们过去有很多方案来解决生态问题,洪水要建坝,城市内涝时又要把这些水引走。我们要建设城市之美,我们要走大脚走路,我们做好规划设计,做风景园林,要有生态结构,用生态提升工厂生产力。我们需要用风景园林学打造基础设施,而不是灰色的。我们要打造深邃之形。
什么是深邃之形?他与浅尝辄止的是不一样的。比如梯田就是深邃之形,我们是根据生态来做的。右边这个就是不生态的,他在消费我们的能源。从地区到国家,到小花园,深邃之形在人与自然之间形成联系,深邃之形能够发掘我们祖先的智慧——农业管理,城市管理,自然历史传承,这都是我们的遗产,通过深邃之形的生态与人类相结合,把人类遗产和现在自然结合起来,这就是深邃之形。
在过去几年我们做了很多研究,我们有上百本书发表我们的教师团队和学生的研究成果。看看风景园林学能为社会做出什么贡献,我们看看能达到什么样的深邃之格局,深邃之变革。我们打造两种方式形成这种深邃之形——反规划、大脚美学。这是第一个层面。
传统上讲,我们有很多传承,在格局之间,比如中国的风水。我们在地区和宏观尺度上有很多结构,生态流程之间是紧密相连的,人类在地球上生存的时候就已经建立。我们又找到这样一个深邃之格局,有山有水有村庄,这种格局也是深邃之格局。而现在,深邃之形受到工业的影响。很多专家都提出了这些理念——我们要识别出生态基础设施提供自然的服务给人类。自然之形有共同的属性——自然和人类结合起来,中间有重合,并且自然而统一。这是一个博弈,我们称之为基于生态安全的格局。
我们的生态基础设施在人文维度和自然维度都有贯穿。我们也可以看到上近十年的洪水出现率达到2%,我们风景园林学如何解决。事实是我们把城市建立在错误的地方。几十年来我们都把人们定居在高风险的地方,风景园林学没有起到作用。我们现在在自然、城市生态方方面面都需要建立这样的基础设施,我们不能再占用很多空间,很多地方需要被用来当做泄洪使用,尤其是在季风性洪水的管理上。还有古迹的管理,我们需要保护所有的古迹,这是我们城市的认同。另外我们需要开发自行车道,20年前我们就提过我们需要建立自行车道。我们必须建立生态自然文化的基础设施。风景园林必须在生态城市方面起到作用。
这是武汉的一个例子,他总共有10平方公里,我们做研究的时候发现,事实上我们已经对他做了很好的利用,可是如何把它与我们的生态基础设施联合起来?在我们在做城市规划的时候,并没有做现在我们需要的排洪渠到,所以我们现在呼吁建立海绵城市。事实上城市具有更好的排洪管道。过去这个问题都是土木学家解决,现在要由风景园林师解决。每个人都要作出努力,学生研究,科学家研究,我们需要做出这种大脚规划。
第二个层面的深邃之形就是这种便捷的基础设施。所有的都是融合在一起的,你看到的传承下来的景观,其实是可以转变成文化景观的,他们是相互依存的。这也体现了风景园林原有的含义。我们需要建立这种深邃之形,从古人那里得到智慧,他们为了生存奋斗,那里其实是有很多的智慧可以继承的,这些也是非常重要的技能。我们要使用有机物质进行灌溉,要理解数千年来人类的变化,要人和动物之间的和谐共处。
大脚可以美吗?当然可以,我们不要那么多的工程解决方案,我们的景观就可以变美。我们需要与洪水为友,这也是我们对自然的见证。每年洪水用到中国数百亿资金,成千上万人受灾。很多人都在想怎么改变这种洪水问题,风景园林师可以有它的作用的。这是大坝,这是通过科学评估做出的,我们看出很多的原有地形都已被改变成风景园林新设计,这是之前的混凝土大坝,现在也成为了风景园林设施,尤其是在季风季,非常有弹性。想象一下在中国我们受到洪水的灾害,85%的雨水都是在季风季,风景园林可以做出贡献。
第二点就是风景园林如何回归生产。这是杭州非常大规模的栖息地,曾经杭州是天堂,现在有的地方像地狱一样,10%的耕地现在都成为了城市,我们其实可以做生产性景观。在东北沈阳,我们把一些耕田变成生产性景观,这是我们的文化传承。很多人来那,农民养牛养羊,学生也来学习,教授在这里上课。风景园林并不是死板的,他是表演性的,他可以产出,可以在这里种水稻。学生们在校园里有这种生产性的景观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生产型的景观有非常大的潜力。
二战的时候,衢州用稻田做出形态,告诉飞机着陆点。现在景观确实是可以产出的。衢州这个项目里不仅提供有食品,还有服务,每年大概有两万名游客来这里耕作,还可以锻炼,在向日葵旁边做瑜伽,你可以想象早上做这样的活动是多么的愉悦。
第三点是寻常遗产。风景园林是我们现在所有人的遗产,人们到处可见的是普通的民宅和工厂,没人喜欢这种景观,这是50年代建立的船坞,我和同事和学生做这个项目,我们其实可以做一个遗产公园,修复它的功能,现在她经过修复实现了生态多样性。这不是古代中国,这是当代中国,这个景观成为非常好的城市后院,非常多的五星级酒店在周围建立。这个建筑跟过去的那些建筑是不一样的,他就是健康的大脚的建筑,和自然相融。所以我们建立这样的景观,这就是我们对过去的社会主义的记忆的景观,红色的盒子,就是过去的中国。
第四个就是如何使干预最小化。几十亿美元都花在把自然变成城市上,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变这个情况。我们是可以和自然一体的,我们做个五百米长的堤坝,把混乱化为秩序,有的人在这里呆了一天。这是前后对比。
今天或许我们可以从农民身上学习一些东西,来打造我们的海绵城市,打造一个非常美的,有非常多水的绿色海绵水弹性城市。
看到水污染,如何将景观作为生命系统,通过自然方法进行净化。这是上海的项目,通过植物进行过滤,水变得清洁,现在变得有生物多样性,污染下降,我们可以通过这种方法进行治理城市污染问题,改变水污染,我们学生和老师做了很多研究和观察,把河流进行治理,让它变得更加清洁。
深邃之形还有其他的层面——自然做工,修复土地;母亲河再生;海绵城市,生态修复;后院开始;从小做起。我们可以做整个城市。我们打造生态基础设施,整个进行改变。我们也要从小做起,可以把阳台变成绿色之墙,这就是今天的效果,用小方法解决大问题。
我们有很多的项目被选为教科书的案例。我们也获得了很多的奖项,我觉得这还不够,我们要改变国家,我们要与决策者进行互通,我们要打造美丽中国,这是一个全国化的运动。我们与部长、总理、市长进行交流。我们在思考的时候要有大局观,在做事的时候也要像农民一样脚踏实地。
我们要设计深邃之形,这样风景园林学才能有生产性,生态型。我们还要有大局观。教育要走出去才是真正的教育。面对危机要进行斗争,带来新的文化,新的风景园林。
(资料整理:史漠烟)
闭幕致辞——杨锐:现代性与中国性
所谓“现代中国”就是我们不是现代的美国、不是现代的日本、不是现代的韩国,而是现代的中国,现代的中国也不是古代的中华民族,所以我认为古和新的关系就像父与子的关系一样,我们带有从父辈那里继承的基因,但是我们现代中国是一个独立的中国,有我们自己独自的问题而且面临很多很复杂的问题:古代的中国可能只有几千万人口,现在的中国有13亿人口。
我认为中西方之间风景园林像同学的关系,我们可能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经济状况、不同的国情,但是我们研究的目标是一样的。所以我认为我想得很清楚了但是依然存在很多问题,为什么?实际上我认为“现代性”和“中国性”这两个概念存在的问题。西方分为古代史和现代史,1500年之后是现代;中国分三期,还有个近代史。那我们到底是1850年以后是1911年以后还是1949年以后是现代呢?那我们谈“中国性”,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56个民族,到底哪一个是代表中国性呢?
但是我过仔细思考我认为,第一个,用“大脚”并没有反映出俞教授想表达的观点,因为有“大脚”相对的就会有“小脚”的概念,在坐的四五百人可能只有一个人有最大的脚,世界上那么多人可能只有一个人是最大的脚。其实,通过俞教授的演讲,我觉得想表达的可能是“光脚美学”的概念。但是后来呢我又想,也就是第二个,“光脚美学”实际上也不合适,在坐的各位每个人都穿着鞋,晚上都脱了鞋睡觉,所以关键不是“穿着鞋”还是“光脚”,而是该船鞋时穿鞋,该光脚时光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位置做合适的事。只要它是适宜的,只要在那个时间、场合是合适的就是好的。
但是后来呢我又想“光脚美学”实际上也不合适,在坐的各位每个人都穿着鞋,晚上都脱了鞋睡觉,所以关键不是“穿着鞋”还是“光脚”,而是该船鞋时穿鞋,该光脚时光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位置做合适的事。只要它是适宜的,只要在那个时间、场合是合适的就是好的。实际上不管是中国性还是现代性,还是俞教授提的“大脚美学”,我们不要纠结于这些概念,作为风景园林规划设计师,我们要做的是在某个地段找到一种合适的方式、一种合适的形式,这是最重要的。希望大家在规划设计层面找到我们合适的方式,用我们的智慧、我们对自然的理解、对文化的理解、对时代的尊重,这才是最好的方式,这也是我们可能或者说可以取得影响力的方式。
(资料整理:王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