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按:对于一个被赈济处和庇护所包围的交通岛,城市应该做些什么?丹佛市建立了一个考虑了流浪者需求的公园。
声明:此翻译为正式授权文章,已征得作者同意在风景园林新青年(Youth Landscape Architecture) 上发表,严禁转载。
Notice: This article is a reprinted version in Chinese with the official permission of the author Daniel Jost. Do not copy without permission.
Article Source: Daniel Jost. Homeless Have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Magazine. November, 2009
“EDDIE MAESTAS公园是我做过的最小的项目之一,” ASLA成员,INSITE工作室的委托人Dennis Rubba说,“但它大概也是在我25年的职业生涯中最具挑战的项目之一。”
该公园坐落在一个被各种服务点包围的交通安全岛上,它们为流浪者和穷人提供服务。在它的街对面,一个写着“耶稣拯救”的霓虹灯仿佛在召唤那些无家可归的人去丹佛救援会,正对公园的还有一个由天主教慈善会经营的赈济处和庇护所。另外,还有一个叫做圣弗朗西斯中心(St. Francis Center)的日间收容所,流浪者在那里可以跟一名辅导员,一名护士,或者就业的专家进行交流,离这里也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在被重新设计之前,EDDIE MAESTAS公园作为一个 “公园”已经存在了许多年,被人称作百老汇三角公园。它在2006年被重新命名,目的是为了将荣誉授予当地一位曾努力振兴邻里街区的店主。在当地的城市美化运动中,位于棋盘式街道布局的丹佛市中区对角线上的百老汇被扩大的同时,人们建立了五个三角形的空间,EDDIE MAESTAS公园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但它从来就没有让人感觉到它像一个公园。这里几乎没有植被也没有长椅。很多年前,市政部门曾经尝试种植草坪和树木,但用于灌溉整个场所的喷头被经常在这里闲逛的流浪者们肆意破坏,市政部门最终也不再去替换它们。
多年来,这个公园就只是一个堆满污垢的土丘。但不知何故,有两颗洋槐树成功地存活了下来,常有很多流浪者喜欢坐在它们的阴影里。
由于经常有很多的人在这里躺着睡觉或休息,当地警方将这个地方称作“海豹沙滩”并且定期对其进行监视和管理。而街坊们把这里称作“流浪汉山(Hobo Hill)”。因为该公园位于市中心边缘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十字交叉口,它让当地市民感到非常的尴尬——对于某些人来说,它使那些流浪汉群体变得非常显眼;而对于剩下的人来说,它看起来是那么的不人道。
2005年初,当开发商Brent Snyder开始在街对面建造一个新的经济适用房性质的公寓大楼,丹佛市和县得到了一小笔资金可以用于改善这个公园空间。他们委托办公室就位于附近的INSITE工作室(studioINSITE)来帮助引导公众决策,并提出设计方案。
从一开始就很明显,这个项目没有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去建造或迁移一个流浪汉庇护所是几乎不可能的——谁都不希望自己的后院有一个庇护所——而且大量资金都被投入在了这里的厕所和卫生设备。所以,无论是公园的环境还是它被流浪者高频率使用的状况,被改变的机会都不大。Rubba说:“他们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但我们是否可以将公园转变为一个无论是让社区居民还是流浪者自身都更加自豪的地方和一个能够为使用它的人的得到更多尊严的地方呢?
讨论与设计
“当我们刚被雇佣的时候,没有到位的方案,也没有什么概念,”Rubba说,“只是认识到城市想要做些事情。”有些人觉得这里根本不应该作为一个公园存在。在三个公开会议的第一次会议中,来自Samaritan众议院的代表Art Dutcher表示:“试想,如果该场所不被建成建筑物,那么或许也就徒增一个庇护所罢了。
但是丹佛有严格的法律规定,如果没有通过在全市范围内的全民投票,禁止将现存的公园用地用于其他用途。这项法律使得停止运营当地的公园几乎变得不可能。此外,无论在在这块又小、形状又特殊的场地上建造任何东西都会是一件成本高昂的事情。因此,在行政区邻近该场地的议会女议员的支持下,市政园林部门决定推进空间改善计划。
Rubba 说:“我们的好名声有一部分是源于我们有引起公众意见并从中建立共识的能力。”公众决策过程中涉及的股份持有人众多,有包括来自收容所、地方社区团体、地方商界的代表,甚至包括来自无家可归者社区的代表。随着过程的进展,从科罗拉多州大学丹佛校区的学生作为在收容所工作的志愿者参与了进来,他们提供意见并且为一些会议做了实时录像。此外,Rubba 说:“实际上在会议之前,INSITE工作室还去找那些公园前的流浪者们谈话,并问他们:‘你需要这里为你们提供些什么?’”流浪者们告诉他们,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坐下来的地方,一个至少可以让他们在里面感到舒服的地方。
在那些公众集会中,INSITE工作室运用了一种他们称之为“圆点练习”(“the dot exercise,”)的进程, “我们有一系列的图标来[显示]公园可以成为什么样子和哪些材料可以在公园使用,” Rubba说,“我们给人们一种圆点贴纸——绿色代表他们认为是适当的事物而红色代表不适当的,而我们就站在边线观察。
“这件事真正棒的地方在于,它不只是设计师在介绍。人们开始谈论为什么他们会选择其中的某一个东西而不是另一个。每当‘圆点练习’完成的时候,我们就开展一个讨论。到最后,不一定每个人都同意,但至少每个人都理解你经历的过程。”
许多挑战在公众决策过程中被一一确认。其中一个挑战是,大量的人们会使用这个空间。由于公园的使用强度高,就需要在其间运用多种硬质表面铺装。但是另一方面,人们也渴望拥有可以让这个空间的更舒适的绿化,并且让这里看起来不像是一块荒地。无论是植物或是建筑材料,在选择上也都需要尽可能的抵制滥用。也有一讨论提出加入一些艺术和文化元素,给这个空间赋予某些意义。
遵循许多利益相关者的意愿,景观设计师们为了保留现有的、坐落在一座小山上皂荚树付出了格外的努力。为了避免伤及它们的树根,现有的地势也被保留作为场地的一部分。设计师们用一座混凝土材质的挡土墙切入小山,将其余部分改造成一处平坦的、带有铺装的并设有休息长椅的场所。
而其中最不寻常的挑战是,INSITE工作室选取的所有材料都“必须是防尿和防弹的,毫不夸张地说,”Rubba说。 “我们必须确保我们不使用木质的覆盖物,因为它们可以被用作一个引火物来生火,而且我们还需要和市政园林部门紧密地配合工作,以确保公园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作为武器被使用。”大一点的石材覆盖物,就像砖或者石头这些铺装材料一样需要被排除在外,因为它可能会被人用来扔向经过的车辆。
在选择铺装形式之前,许多因素都被纳入了考虑。由于该场地有犯罪活动和毒品使用历史,警方要求设计出的新空间需要有能够让救护车或巡警车可以在上面停靠的人行道。并且由于该地块的使用频率高,其铺装表面需要易于清洁。鉴于这些制约因素和相对低的预算,INSITE工作室选择在该场地中大面积的使用刷面处理的标准的灰色混凝土作为铺装。
然而,为了让场地变更有性格和丰富,景观设计师们选择了一个暗灰色的混凝土的铺装来强调沿着公园的边缘的路径,还用风棱石创造了精致的雕刻纹理,三角形的亮点。一切都建立在三角形的基础上,所有的形式都遵循它。”其中还包括一些与众不同的三角形种植区。
早春,花盆上布满了水仙的圆形根茎,这是来到这个城市中能够去到的第一个开始苏醒的花园之一。“当水仙枯萎,多年生草本植物便开始在原来水仙的位置生长。在了解这个公园在替换植物方面不会有很多预算的情况下,INSITE工作室建立起了这种种植模式。“在一个网格里面少了些东西的时候,你会感到缺了些什么,但这里不是那样的网格。”Rubba说,“它是一个几乎像壁纸的随机马赛克。”
而其中最不寻常的挑战是,INSITE工作室选取的所有材料都“必须是防尿和防弹的,毫不夸张地说,”Rubba说。
在为场地选择植物的时候,景观设计师们要确认它们没有刺、不会被消耗掉而且不会被作为药用。他们选定了三种生命力强的遮荫树种:银杏,悬铃木和卡勒梨。尽管银杏树和悬铃木在许多东海岸城市运用非常普遍,Rubba说他选择它们的原因是在科罗拉多州它们还很少被使用。像许多城市一样,丹佛试图建立起一个更加多样化的城市森林,这么一来就不会有某一种昆虫或某一种疾病可以将城市的树冠一扫而光了。
鹿角漆木是一个较为有争议的选择,运用它能够在大的种植池里快速形成树荫和一些秋天的颜色。然而,在最初的几年里,维护人员将鹿角漆木的枝条当成了杂草,不停地砍掉它们,反而使它的根和枝条生长的比正常时后多的多。 “在鹿角漆木长得更高之前,它们从地面生出的枝条已经茂密的可以藏下人了,”Rubba说。因此,所有的鹿角漆木最近都要被移走。
这个公园和丹佛的其他花圃一样都设有灌溉系统。为了再次确保流浪者们不会对它们造成破坏,这次设计师们采用了地下灌溉的形式。灌溉水泵被安全地布置在地下拱顶室中,这么一来在公园对外开放的白天,灌溉系统也不会被切断了。
另一个管理问题是为流浪者提供的户外食物供给的情况给也在Eddie Maestas公园存在。在没有许可证的情况下,城市法令禁止在公园中为大量人群提供食物的举动,但不管怎样总是有人在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这里经常有来自郊区的人,为我们带来打包好的午餐,对此我们心怀感激,”一个无家可归的女人丽莎说。不幸的是,教会团体常常会把食物装在一次性餐盒里,“而这些盒子绝不会被捡起来,”一名市政园林部门的建筑师、规划师的Mark Upshaw这样说道。有时候,超过200份食物在这个小公园里被发放出去,所以设计师们担心任何垃圾桶都会很快被装满。然而,Mark Upshaw 说“我们接到的很多反馈说他们不想有大型垃圾桶”。因此,最初的设计没有任何大型垃圾桶,而是设有超大的垃圾箱和混凝土垫,以便在必要时可以放置大型垃圾桶。但在这里即便是超大垃圾箱也不能跟上垃圾产生的速度。如今在公园边缘设有两个大型垃圾桶,一天清空两次。
景观设计师设计的这个公园不只为了给流浪者们提供庇护,他们还力图满足公园里流浪者们的需求。除了给流浪者提供坐的地方之外,本次设计还有针对性地调解了流浪者们在丹佛救援会提供的庇护所里的位置安排问题。几年前在接到街坊邻居的抱怨之后,救援会决定除了晚上特定的时段之外,不再让流浪者们在大楼面前排成一排,因为这会让在相当狭窄的人行道上的通过的行人非常不舒服。但自从救援会和Samaritan众议院每晚都在大力开展这项工作之时,流浪者们却采取了他们独有的方式来争取他们在收容所里的地盘。他们沿着面向救援会一面的公园的边缘,将装有他们随身物品的袋子排成一排,每个袋子代表一个人。白天,通常会有一名流浪者负责看守这些袋子,以确保没有人拿走别人的东西和确保维护员不会将它们扔出去。当收容所开放时,他们会根据他们的袋子的位置来排队。为了适应这一惯例,设计师们在面向救援会一面的公园绿化带中设置了风化花岗岩。
“我们真的觉得有必要在这里设置一些遮阳结构,以创造更多的舒适性,”Rubba说,“但是我们并没有这一项预算。”实际上,他们也没有为场地提供景观小品和除了座椅墙以外的长椅的预算。不过,开发街对面公寓大楼的Brent Snyder和 INSITE工作室游说获得了一些捐款来帮助提供这些设施。Snyder雇佣设Emmett Culligan计了类似公园大门的大型艺术品,也为场地提供了一些荫蔽处。后来Snyder结束了由他自己来支付大部分费用的方式,而说服了和他一同开发公寓大楼的那些公司为公园长凳的提供了一份力。而另有生产这些座椅的景观长椅公司,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大大降低了成本的方案。
对那些在园区工作的许多人来说,这是一种献爱心的劳动。“总承包商做了一些公益工作;结构工程师们提供一些无偿服务;而我们在设计方面所做的工作也超过了我们所应得的报酬。” Rubba这样说道。而且INSITE工作室还继续做着与公园有关的工作。“每年我们都去公园清理垃圾,”Rubba说,“ 市政园林部门为我们提供铲子、垃圾袋和手套。我们捡起垃圾、修剪植物,我们帮助补充护根。我们通常会在那里度过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支持者和反对者
在流浪者们和社区内的其他的人之中,对于这个公园的意见不尽相同。我第一次参观的这个公园是在8月的一个星期五晚上,当时我正在丹佛访问一位朋友。当我们驱车在城市里穿梭想找一个地方吃饭的时候,他偶然地将Eddie Maestas公园指给我看。当这里还只是一个脏脏的小土丘的时候,我的朋友曾经就住在附近的街坊里,经常在上班的途中经过这里。对于城市在改造这个空间上所做出的努力,他似乎感到非常高兴。我问他是否介意稍作停留,这样我便可以和正在使用这个公园的人们交谈一下,他同意了。
那天晚上大约有30个人在公园里晃荡,尽管始终都难以区分,但他们之中大多数貌似都是流浪者。有一些人对于这个地方拥有着强烈的自豪感。Casey Davis曾经居住在救援会,而且现在他仍然去那里吃饭。他说,公园被创建之后,他会在早晨出来捡起公园里的垃圾,帮助保持这里看起来很不错的环境。“这个公园为我们做了很多,” 来自新奥尔良,因为飓风Katrina而流离失所到此处的音乐家Davis说。 “以前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场所,你就会觉得是那样。[新公园]对于提升场所的精神做了很多。它让我平静下来,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哪里有绿地,哪里就有生活。”
另外的一些人则更多的持怀疑态度。 “他们建起了很多像棚子这类的东西,这样一来他们就能让这里更适合装门面了,”一个看起来非常严肃的女士说道,她让我叫她Lisa。“这一切完全就是一场作秀。”她向我讲述了晚上警察把他们从一个角落赶到另一个角落的事情。她不明白,为什么收容所都满了的时候她不能在公园里过夜。
该公园在夜间是不开放的。社区的工作人员明确表示,他们不希望该公园被当作一个为流浪者宿营地来使用。为了阻止试图在这里过夜的人,同时被用作是座椅的挡土墙是倾斜设置的。长椅也有一半是环形的,而且它们上面也设有分隔物,使人们很难在上面躺下来。然而,这些措施在防止露宿的方面都没有真正必要,因为不论如何那些从晚上11点至上午7点在公园晃荡的人都会很快被警察驱逐。
Bob,一个有浓密的白胡子并说自己自1978年以来一直就无家可归的人,也对园区规划的动机感到怀疑。“我觉得,他们在尝试将我们赶出这里,”他说。而且他对于最终设计并不感到非常兴奋。 “这里不是很能算得上是一个公园——没有喷泉,没有洗手间这样的设施。我跟一个理事会成员说过很多次,但他们不会加入洗手间。”
在雇用INSITE工作室之前,城市方曾对在该场地放入一个洗手间设施进行过讨论。建立一个公共厕所确是在丹佛市中心总体规划要求之中,而且就这里的人口来说也真正需要公共厕所。在当地企业只提供给客户使用的洗手间流浪者往往是不受欢迎的,他们常常被迫在外面大小便。
然而,由于场所里长期都有人从事毒品的交易,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废除了。此外,救援会最近重新装修了洗手间,并已派了执行人员监视和维护它们。当时,这些厕所是全天开放的。“可悲的是街坊最后还是把它们关闭了,”丹佛救援会的主席Brad Mueli说道,因为街坊里有些人认为它们吸引了更多流浪者到公园来。
Bob还对于警方最近在这里安装监视公园的监控摄像机感到不舒服,他将其看作是一种选择性执法。他说,“40分钟前当一些高大的老家伙正在对一个只有一只胳膊的人拳打脚踢的时候,警察没有来。然而,当有人在做一些他们认为错误的事情,像毒品交易的时候,他们就在这里找我们所有人的麻烦。”
我注意到附近的一个家伙在一张纸上将白色粉末排成排。看来,这个问题不在于选择性执法,因为警方无法在每时每刻都密切监视这个地方。
“以前这里只是一个废弃的场所,你就会觉得是那样。新的公园对于提升场所的精神做了很多。它让我平静下来,让我觉得我还是个人。哪里有绿地,哪里就有生活。”
Ken比Bob更加爱干净。他坐在长椅上,正在阅读一本来自图书馆名叫《Making All Things New(将一切都更新)》的书。虽然他住在救援会,但当谈到公园的时候,他并不把自己归到流浪者的行列,总的来说,他比那些长期无家可归的很多人积极多了。虽然Ken对于一些隐私问题略显担忧,但他渐渐开始理解这些安全摄像机的设置了。“我认为我们需要它们在这里,”他说,“救援会也监视着公园。”当我问他,公园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他不喜欢的时候,他环顾四周,以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听。“我曾经是一个吸毒者,所以我不喜欢这里有很多与吸毒有关的活动,”他说。“我并不认为这是流浪者们的错。而是错在那些毒贩和来到公园获取毒品的中高收入者。”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毒贩与流浪者是混在一起的,” Snyder解释说。 “他们没有戴金表,利用流浪者的伪装进行交易。”
开园以来,该市已经采取额外的措施来阻止那些中产阶层的人到这里来获取毒品。公园第一次开园的时候,想要在这里购买毒品的人们往往会将他们的车沿着场地停泊。因此,Upshaw和市政工程部门一起努力将“在任何时间都没有停车”的标语树立了起来。最近还增加了相机。
公园里无家可归事件的问题其实在于,它是往往被看作是一个设计问题,但实际上它却是一个社会服务的问题。
本地业主倾向于把该公园的看作是一次改进。“现在的公园肯定比一个脏兮兮的土丘而且还有人在上面露营好多了,” Snyder说。这些人们感觉被场地困扰,是因为他们对于完成了的东西有一种不人道的倾向,但对于那些想让流浪者变得不那么显眼的人们,公园没能满足他们的愿望。如果有什么的话,那也是让他们变得更加显眼。 Mueli经常接到邻居的电话称,他们认为对于公园他有责任,而且他们也为大量流浪者使用公园的情况感到不知所措。
也许是因为他们接到所有这些抱怨,Mueli和他在Samaritan House的同事,Jeff Bennett,说起公园来都没有什么好印象。Bennett说,在他们项目组的人们都不允许去公园,因为那里是吸毒发生的场所。他似乎认为,所有使用该场地的人都是吸毒者。我问Mueli是否同意这种看法,他说他不同意。但当他最近与一位警官一起走进公园时,公园里的一半人走了出来,尽管对于许多无家可归的人来说,那只是一个本能的反应。
最近,住在城外的Eddie Maestas的家人访问了这个公园,对于公园一直为用他的名字命名这一点他们感到很尴尬。其中有些人甚至要求城市将它的名字换掉。
Mueli认为最好的解决办法可能是用推土机将公园推平,并在周围加上黄线。在他看来这样巡逻公园将会变得更加容易。但他承认,这也很可能会导致流浪者和和贩毒者分散到整个社区的各个地方。
而且它也不会解决的主要问题——那就是流浪者在白天真的没有一个地方可去。那些在丹佛救援会过夜的流浪者们会在早上6点半的时候被驱赶出来,而且一直到晚上之前收容所都不会再度开放。“他们真的需要一个一站式的机构,他们在那里不仅能够获得食物、可以停留或睡觉,而且有人可以帮助他们找工作的这样一个地方,” Snyder说。“这是救援会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一。现在的做法,就好比是按菜单点菜,没有特例特行。” Mueli认为,如果有像他们在亚特兰大市的那种好一点的日间收容所,那就会有帮助。
公园里无家可归事件的问题,往往被看作是一个设计问题,但实际上它却是一个社会服务的问题。如果收容所没有满负荷地运作,如果有更多的日间收容所或更多的全方位提供服务的收容所,那么流浪者们不仅会变得不那么显眼,还会被更好的服务。
很喜欢这样的文章,把社会底层的人作为服务对象来考虑。如果放在中国,这样的项目想来是很难实现的,因为我们更加注重装饰或是选择性的服务上层人士,这种为穷人设计的项目从资金来源上恐怕就难以成立…
资金不是问题,我们有“桥下水泥钉”,而且还很艺术化
在设计过程中,对流浪者和周围人群的意见采纳这一点很值得学习。。。
流浪者也需要尊严,谁也没有权利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