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大”的迷你公园

译者按：我们总是在讨论什么样的公园才是受欢迎的公园，休斯顿探索公园兴许提供了一种答案。作为PPS协会和哈格里夫斯事务所通力协作的作品，休斯顿探索公园取得了出人意料的成功。在有限的场地内挖掘出无限的潜在能量，这正是设计师让这片废墟变得人气爆棚的关键。

声明：此翻译为正式授权文章，已征得作者同意在风景园林新青年(Youth Landscape Architecture) 上发表，严禁转载。
Notice: This article is a reprinted version in Chinese with the official permission of the author Daniel Jost. Do not copy without permission.

Article Source: Daniel Jost. Landscape Architecture Magazine. December, 2009

星期四晚上，休斯顿探索公园（Houston’s Discovery Green）人声鼎沸。在公园中心附近的舞台上，一个乐队正在演出，听众陶醉其间。对于某些人来说，听音乐就是最主要的节目；但在另外一些人看来，这只是其他娱乐的背景音乐。

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在草坪上玩飞盘、踢足球。白领们在池塘边的草地上度过了一段愉快时光。而对于儿童来说，这里有一个游乐场和两座互动式喷泉。公园还为狗狗们用篱笆围起了一个专用区域，让它们能够自由撒欢。另外，探索公园里还有一个冬天可以作为溜冰场的模型船水池、躺椅室、草地保龄球场、沙壶球场等等。

“他们竟然能让如此小的场地容下这么多的活动！”居住在休斯顿西北城区的居民林恩（Lynn）惊呼道。她在照看她的孙子嬉戏。尽管探索公园总共不到12个分区，但它却容纳了超过25个不同的节目场所。

“节目”其实还有另一种形式。几乎每一天，这里都会提供一些免费的活动。很多时候甚至有两到三个同时进行。有些还是大型活动，如电影展、农贸市场和车展。有些就比较小型，例如儿童写作研讨会、太极班和拉丁健身舞。去年秋天，公园里甚至策划了一场充气艺术展。

探索公园与其他传统城市公园在很多方面都大不相同。它的建设和经营都是由私人基金主导，但却完全免费地对公众开放。它是城市公园、雕塑公园和游乐场的综合，并且附带了部分社区中心的功能。与之最接近的是芝加哥商业街区内的千禧公园，但从吸引点来说，千禧公园更像是一个雕塑公园。探索公园则完全地以活动为基础，主要吸引当地家庭。

探索公园对活动和策划（包括设计策划和活动策划）的重视可追溯至Project for Public Spaces（公共空间计划，下文简称为PPS）开展的社区研讨会。PPS总部设在纽约，对那些倾向用设计理念而非社会功能来决定作品风格的风景园林师总抱有微辞。哈格里夫斯事务所（Hargreaves Association）尽管在业界享有盛誉，其设计却正是PPS所不满的。不过在探索公园中，这两个单位被授权进行合作（尽管是通过中间人）。哈格里夫斯事务所的旧金山工作室采用了一系列由PPS提供的“节目”元素，并且进一步完善，用另类的艺术手法创作了一个包含这些元素的设计方案。那么，这些空间如何使用？大家对最终方案的感受又是如何呢？

项目由来

多年以来，休斯顿的乔治·R·布朗会展中心（George R. Brown Convention Center）一直声誉不佳。“它让你感觉仿佛置身月球，”探索公园管理委员会主席盖伊·哈格斯迪特（Guy Hagstette）说道。会展中心场地与市中区被一废弃的停车场阻隔，而为了使会展中心与市中区更加统一，一块在私人土地上的小型带状绿地因此形成。但这块绿地空间与其说是公园，还不如说是修剪过的绿地，很少能为人所用。

绿地的主人曾经一度想要对其开发建设，当他在2004年年中把该地拿出来拍卖时，休斯顿的市长比尔·怀特（Mayor Bill White）办公室迅速采取行动保护了这块地。但是当地领导并非只是出于保护意识而行动，确是另有远见。他们设想将两个废弃停车场和部分现有街区合并，形成一个比原场地大两倍的公园。

图1：尽管如此，通过多重的吸引、特殊的活动和十足的场地魅力，这个非同一般的公园反而将不可能变为可能。它吸引整个家庭来到休斯顿的商业区。

为了获得更多市民的支持，怀特推行了第一份不同寻常的时间表——首先要求公园在两年内完成，然后为规划、设计和施工作出一份更具实践性的三年计划表。为了加快这一进程，市政府曾与当地商界领袖和基金会合作，创建了一个非盈利性的探索公园管理委员会。这个管理委员会将负责筹集基金，监督公园的设计和施工，并且在50年内管理公园。然而，为了确保土地仍能在公众监控下，市政府将土地给了一个叫休斯顿市中心公园公司的新公营公司。哈格里夫斯（Hargreaves）被选为管理委员会的领导，他是一位在公园开发方面富有经验的建筑师和城市规划师。尽管市政府捐赠了土地，并且支付了公园下面的停车库的费用，但建设公园本身的所有资金都是私人捐助的。

从一开始，市政府的关注点就在于：如何让空间变得有吸引力。除了希翼能在一整天的工作后得到放松的常住人口外，其他人并没有要在这里建立一个公园的需求。

在早期，管理委员会将纽约布莱恩特公园(New York’s Bryant Park)作为参考范例。布莱恩特公园在经过一次大整改后，增加的零售摊位和空间活动策划（像午后钢琴音乐会这样的活动），都让这个原本被遗弃的空间转变成了一个充满活力的聚集地。但是探索公园附近却没有像它那样集中的上班族。管理委员会知道如果参照布莱恩特公园的方式的话，公园的运营开销将更多。因此，管理委员会请来PPS。而早在八十年代初期，PPS就曾经在布莱恩特公园设计有所参与。

图2：在设计期间，探索公园的孤立位置，就会妨碍到公园便利性。

弗雷德·肯特（Fred Kent），PPS的创始人，一直试图从设计师中培养出一批新的专业人员。这些人能在开放空间的规划上对社会有所贡献，并且能确保设计师对空间活动策划的时刻关注。针对探索公园这个尺度大小，PPS在毗邻的会展中心就场地现状开展了一系列研讨会。“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叫做场地游戏。”肯特说，“你走出门，让人们评价怎样的场地才像（一个风景园林）规划。从社会的一份子的角度，而不是从一个设计师的角度。”参与者表达什么才是他们喜爱的空间，他们希望在那里做什么。然后将所有人的想法反馈到大团队中讨论人们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根据这些公共反馈信息，PPS先做一份草案界定出场地规划的理念。团队提出了一个理念叫做“10的能量”，意思是：每个地方都有至少10个以上的活动能进行。虽然PPS给出的“场地”的界定已经超出了项目的界定——它可能包括了一系列的空间，甚至包括了街对面的冰激凌店（尽管探索公园的环境对振兴公园的帮助不大）。所以，这里展现的PPS的图解表尤其重要。

PPS也给客户在场地管理上提出了建议，以使其能够便捷使用。“我想人们认为设计本身就能解决问题，其实不尽然，”PPS的副会长凯西·马登（Kathy Madden）说道，“我们认为至少70%-80%的成功在于公园的管理方式——并不在于这里是否有个贩售亭；谁在经营这个贩售亭；或者是公园方在活动时获利了什么。”

图3

“现在有很多人不希望在公共场所里有太多的商业活动，这大大阻碍了对空间的充分利用。”肯特如是说。在探索公园，有一个餐厅和宴会设施，一个休闲咖啡馆和每周一次的农贸市场，这些不仅使公园变得活跃，同时也提供了一个租金的收入来源。所得可以作为市政府提供的资金外的补助，拨给公园维护和免费活动使用。

“每个人都知道筹集运营经费将是一个挑战，”哈格斯迪特如是说。比起建设公园，对公园养护的捐助要乏味得多。早先，市政府允诺每年拨款75万美元花费在维护上，数额可以使这种尺度的公园成为一个典型的“树和草”公园。但其实这笔款项还不到管理委员会年度预算的三分之一。其他资金只能通过其他方式筹集，比如捐赠，经营两个餐厅的公司支付的租金，以及在那里举行的私人活动的场地费。

那些私人活动小到孩子的生日派对，大到一场可以吸引7000多人的莱尔洛维特（Lyle Lovett）音乐会。任何团体打算使用公园，人数一旦超出20人，都需要提前获取许可。“我们这里准备了非常多的电器连接设备，让他们能够在不同的地方举行活动，”风景园林设计师雅各·彼得森说道。他是哈格里夫斯事务所的一位负责人。举例说其中一个场地，这个场地被设计成一个1100平方英尺见方的活动草坪，可以容纳一个大帐篷，而且毗邻拥有餐厅和宴会设施的格鲁夫酒店（the Grove）。

在公园中举办私人活动往往也是饱受争议的。探索公园的灵感出发点——布莱恩特公园，尽管作为一个社会公共空间获得了极大的成功，PPS协会却将它看做是一个耻辱，因为每年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内，为了举办纽约时装周公园内大部分地区都布满帐篷，且不对外开放。

但并不是所有的私人用途都可一视同仁对待。人们可以从很多方面上了解这些私人用途——活动的独家经销权，活动期限以及活动占去公园的多大面积，从这些方面可以感受这是怎样一个活动。尽管肯特的观点有些强人所难，但他认为，“如果在布莱恩特公园举办的时装秀能对外开放，那就没有问题了。”

图4：互动式喷泉广场

有这些前车之鉴，管理委员会对如何出租我们的场地显得格外小心。“我们决不允许某个特定的活动借用整个场地，”哈格斯迪特如是说。公园内至少有一部分总是对外开放。他们很少租借琼斯草坪（Jones Lawn），特别是私人活动持续时间超过一天时，因为那是最大的草坪区。喷泉和游乐场则是绝对不提供租借。

概念设计

PPS协会一完成它的工作，管理委员会就开始对风景园林设计单位进行招标。每个单位在招标前都会拿到一份由PPS做的使用功能图表的副本，以及一份由社区提出的希望在场地上增加的活动清单。哈格斯迪特清楚地表示他希望保留PPS协会提出的草案的精髓，但对于细节他乐意接受不同意见。毕竟，图表并不是一个设计。

“来自管理委员会的挑战是完成一个美丽的、绿色栖息地——一个反映休斯顿花园遗产的场所。”风景园林设计协会理事（FASLA）的玛尼·玛格丽特·琼斯（Many Margaret Jones）说道，她同样也是哈格里夫斯事务所的一员。琼斯因为她的本土性将项目争取到手。“我认为土生土长对我帮助很大，”她说，“他们知道我了解场地——这里的气候怎么样，以及这里的文化又是什么。”

哈格里夫斯事务所拥有的在停车场上设计公园的经验同样引起了管理委员会的注意。在探索公园，哈格里夫斯事务所漂亮地在公园里结合了地下停车场结构。车库的入口处覆盖着一个斜屋顶，这个屋顶的实际功能其实是某个舞台的主要座位区。

设计的其他部分围绕两个交叉轴线展开，这两个轴线都是原先的街道。“那里原本就有一条橡树小径，这在很大程度上引导了设计，”同样是FASLA成员的乔治·哈格里夫斯说道。橡木小径改造成的布朗步行区（The Brown Promenade）如同花园一样，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长凳，游人可以坐在树荫下俯瞰草坪。设计时，为了填补小径缺少的一些树木空缺，设计师将其他商业区中原本预定移除的大橡树移栽到此。

图5：农贸市场

图6：模型船水池，在冬天可以作为溜冰场使用。

图7：充气艺术展

安德烈和比尔·怀特步行区（The Andrea and Bill White Promenade）替代了原本的公共设施预留通道，更宽敞，更明亮，更具活力。农贸市场就在这里举行。由于这里本来没有树木，风景园林师选择种植速生树种墨西哥桑树（Mexican sycamores），这样才能在10年内形成蔚为大观的树荫。

有些人担心允许人们为在集会或活动时搭建自己的帐篷会让公园空间四分五裂。“人们使用的那些白色帐篷实际上也可以围成一道屏障，”彼得森说道。所以风景园林师设计了一个带有镂空遮阳结构的可移动顶棚，让人们能够在野餐草坪区和主草坪区间自由穿梭。在这些空间内同样也有长凳，即使在这些场地被集会或者其他活动占用，游人依旧可沿着步行区坐在长凳上休憩。

风景园林师对于场地的风模式密切关注。因为休斯顿闷热而潮湿的夏天，他们意识到种植行道树的重要性，与其设置风阻，不如尽可能多地引导夏季的微风。场地上的三座建筑物分别是咖啡馆、公园办公楼、阅览室和宴会厅，这些建筑坐落的位置同样为了引导风向。建筑由来自PageSoutherlandPage公司（http://www.pspaec.com/）的拉里·施佩克（Larry Speck）设计，与公园的框架相适应，建筑有当代玻璃结构、木结构和钢结构，用游廊替代了原来传统的南门廊，形成了流动座位，让游客能在树荫下休憩观景。

当地文化同样也影响了设计的其他部分。琼斯选择在橡树小径种植杜鹃花，因为在许多德克萨斯州古老的花园中都有这种植物的身影。金德湖（Kinder Lake）的木码头参考了加尔维斯顿（Galveston）附近的码头。而在整个设计中，德州花岗岩的应用十分广泛。

风景园林师在探索公园上尽可能地使用当地采购的原料。探索公园英文名中有“绿色”，正是因为这个词中所包含的可持续发展的含义。公园的可持续性并不是仅仅局限在这些地方。比如用于建筑群附近排屋的木材，大多数都是可持续采伐的重蚁木。而为公园办公室提供必要的能源的是由英国石油公司（BP）捐赠的太阳能电池板。不久前，整个项目获得了美国绿色建筑评价标准（LEED）的金牌认证。

图8：布朗步行区保留了橡树林，创造了一个安静的，适合散步和休憩的场所。

图9：安德烈和比尔·怀特步行区加入了更多活力因素。

项目的操作

对于风景园林师来说，项目元素的数量实在是一个挑战。“我们不得不筛选出什么是能用，什么不能用。”哈格里夫斯说道，“你必须弄明白怎样才能在景观中让两个、三个或者四个元素叠加。”

图10：“雾树”是由艺术家道格·霍利斯(Doug Hollis)设计的两个实用雕塑之一。有时是外围管道喷水形成水帘，有时则是喷雾。

图11：游乐场用尼龙带建了一个乌鸦巢。

一些想法不得不被丢弃。例如管理委员会无法承担建造一座咖啡馆。其他构思则进行修改以贴合整体设计方案。原本准备在场地内建设一条拉链式的齿状线，后来被替代成一个可以让孩子沿着儿童游乐场尽头滑翔的沙洲。原有设计中的小溪变成了入口喷泉，并且设置一个喷雾底座，让孩子能在里面嬉戏。在橡树小径建造一个树屋的想法被替换成在宴会厅上建造一个能俯瞰整个橡树林的漂亮的餐厅，但餐厅不是对所有人都开放。

图12：更小一些的儿童可以在带有滑梯的巨蛋上玩过家家。

因此，公园看起来总是那么有活力，很多最受欢迎的活动就在这个地区举办。孩子们可以在模型船水池、入口喷泉、游乐场和雾树雕塑间自由奔跑，而他们的父母可以坐在野餐草坪上享用咖啡馆的美食或是自带野餐。

这些空间大多数都在主舞台的视线范围内，所以如果在主舞台上举行音乐会，每个人都能成为参与者之一。哈格里夫斯事务所利用池塘为主舞台创造出一个生动的背景。舞台是四面开放型，所以对斜坡上的观众来说视线也不会被阻挡。而在没有音乐会举行的时候，这里就像是野餐亭。

在公园的另一边，汤姆基金会花园（the Wortham Foundation Gardens）创造了一个幽静的地方，让你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比起互动式活动，该园的设计更倾向于一个舒缓的空间。许多场地通常只能吸引不足10人参与，比如沙壶球场和高尔夫球穴区，都可以整合到这些园区中。

图13：汤姆基地园（the Wortham Garden）是个充满激情的场所，就在树林附件。酒店和宴会厅都在这里。

汤姆基金会花园中的马孔达树林（Maconda’s Grove）是个十分有趣的案例。它展示了如何才能物尽其用。在通往主草坪的道路，风景园林师没有简单地添加一条可供卡车行驶的车行道，而是设计了一条小巧的火炬松树阵。这些火炬松种植在由当地公司配制的特殊结构的土壤混合物内，还在顶层覆上花岗岩风化物。在这里，车行道的边上有花岗岩材质的保龄球场，配备了混凝土坐凳墙防止球滚出场地。

图14：马孔达树林（Maconda’s Grove）的火炬松木林能让卡车通过，同时也为玩保龄球提供了场地。

公园的效益如何？

哈格里夫斯事务所和PPS对于这次的合作都没有失望。双方强调在参与公园方案的过程中，他们谁也没给对方留面子。PPS负责审查哈格里夫斯事务所做的公园概念设计方案，哈格斯迪特则充当了中间人的角色。

肯特在完工后参观了公园，那么他又会对最后的完成品有何看法呢？他的观点喜忧参半，但相当积极。“整个中心区非常壮观，”他说道。

探索公园的使用效益毋庸置疑。周四下午的午餐时间，公园就有不下上百人。夜幕四合，更多的人来到这里。尽管不是周末，绝大多数游客都不是公司职员，而是全家行动。“要在休斯顿市中心看到这样的家庭活动……这个公园建成之前，你绝对看不到这样的景象。”哈格斯迪特说道。很多人来了就待上整整一天，甚至带着自己的移动冰柜。“你可以把车停在公园下面，”卡尔·安德森（Karl Andersen）提醒道。他驾车30公里来参加当地公共广播电台举办的电影之夜。“如果你有野餐用品或者躺椅，你不用担心找不到地，也不用担心带出来的东西没有地方放。”

当然肯特也有一些不满。“这是哈格里夫斯得以不断得延续的招牌——土堆，”他说道，“还有汽车入口的那个倾斜草坪，这些应该可以更加生动。这种形式占用了所有的空间。”

公园设计中出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表演场地能为活动带来不少关注，但它是否有必要一直处于热闹的状态吗？风景园林师花了三天考察场地，期间举行了两个主要的夜间活动。一个是音乐会，另一个是无声电影《大都会》（Metropolis）的放映。两次斜坡草坪上都人满为患。但是如果没有活动举行，这里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不会有太多的游人。应该如此吗？看看探索公园的安排表，每星期至少有一个晚上有一些主要活动。哈格里夫斯事务所声称设计的草地是为了每个月举办两个大型活动而使用。那么如此过度的使用，草地是否能承受？

土堆让游人难以在公园附近散步，而沿着公园边界的人行道解决了这一点。无论如何，它并不是一个适合散步的公园，它缺少良好的回路。但它所创造的体验看起来弥补了这一点。

肯特同时也认为公园和宾馆之间应该有更好的联系。他对一些种植被设计也印象不深。“（PPS）总是被批评，因为人们说（我们）只对活动有兴趣。”肯特说道，“其实，我们的意思是让它更加丰富，而不是我们不需要安静的，有花有鸟有喷泉，并且能让人沉思的场所。然而一个仅有一条长凳和一块草坪的空间还不够。奥姆斯特德（Olmsted）会将一条小径设计得迷人又有趣，但是今天很多设计都仅仅是一条直线和树阵——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这对人们来说太过单调贫乏了。”

探索公园在第一年，进行一些小改动。哈格斯迪特说：“没有人能预料到来公园的小孩数量如此之多。”公园其中一幢建筑中的木偶剧院不得不转变成更衣室，以供来喷泉嬉戏的儿童使用。

同样，尽管某些功能正迎合了需求，但家长却把他们看做是冒险活动。在一些担忧的妈妈们向公园管理投诉之后，公园管理在码头上增加了扶手。同时在中间的模型船水池的外围添加了一个网兜，防止儿童游去湖中或者将船撞上墙（而将船撞上墙在孩子们中已经成了一种流行）。

后勤和储备空间的数量也成了挑战。“当公园启用时，你需要很多人手来配合活动的进行。”哈格斯迪特说道。在舞台的最高处是为芭蕾舞表演设置的舞池，因为地面已经没有空间，只能从停车库中割出作为储藏室。管理委员会也有比原本预期多得多的全职工作人员，甚至还会在办公室造成拥堵问题。

给哈格斯迪特带来的最大惊喜是公园吸引了如此多的游人，甚至在没有课程或活动举行的时候。“我们以为（课程和活动）一直都很必要。”哈格斯迪特说道，“在晚上和有学校有集会的星期，我们需要（课程和活动）。但是该场所的体验，我认为场地的美本身就是一种吸引。”

定期活动有助于人们对公园的认识，但很多探索公园的节目内容都是固定的——如喷泉、游乐场、咖啡馆、野餐区和阅览室。就如彼得森提到的，如果你把戏水、游乐场、食物和浴室放在一起，似乎很难出问题。但是，你不能不考虑他们如何管理的问题就进行设计。一个公园的成功是设计、活动和管理共同合作的结果。

如果场地更大一些，探索公园会更好吗？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个观点：“如果一个公园有这么多活动，我希望公园变得大一些。”彼得森说道，“如果大上20%，公园会变得更好。”他认为主草坪区、游戏场地和池塘都将受益于获得了更大的空间。“没有人住在附近，公园都已经拥挤不堪。”他说，“你可以想象（如果周围有更多的居民区），公园将会变成什么样子。”沿着公园周边，已经有新的建设构思在酝酿。等到完工，公园边上将会有两个高塔建成。

露天电影参与者安德森（Andersen）同样也感到担心。“这个公园游人越来越密集，”他说，“当你准备举办一个像这次（电影放映）的活动，我希望公园还有足够大的地方提供给像我们这些人。”

然而，琳恩奶奶倾向于其他方式。“我不确定它是不是需要变得更大，”她说道“我想如果它太大，你可能反而会失去一些能量。”

“公园简直活力四射，”经常光顾公园的艺术家基思·J.R霍林斯沃思（Keith J.R. Hollingsworth）很是同意。“事实上任何人都可以来这里逛逛……在这财富中心——有摩天轮、希尔顿酒店……这个迷你公园会告诉你休斯顿将成为一个真正的大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