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格兰公园与奥林匹克雕塑公园比较研究
The Game of Site and Sculpture – Comparative Study of Vigeland Park and Olympic Sculpture Park
杨云峰
YANG Yun-feng
摘要:从雕塑的概念出发,提出近年来全国各地频频建造雕塑公园所存在的问题。通过对国外两处著名案例:维格兰公园和奥林匹克雕塑公园的对比分析,总结其在地形塑造、空间营造、游线组织等方面的特点。在雕塑公园设计中,场地与雕塑存在博弈关系,并体现在主题确立、游览序列组织等方面。在此基础上,对国内雕塑公园建设提出若干建议。
关键字:风景园林;雕塑公园;评论Abstract: Starting from the concept of sculpture, this paper put forward some problems that came from the frequent construction of sculpture parks. It made a comparative study between Vigeland Park and Olympic Sculpture Park in Seattle and summarized their features of topography shaping, space construction and sight-seeing routes. And it found out that in the sculpture park design process, the site and sculpture turned out to be in a game relationship which was embodied in the selection of the design theme and the organization of sight-seeing routes. In addition, it also proposed some suggestions on the construction of sculpture parks in China.
Key words: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culpture Park; Review
1 引言
近年来伴随着城市建设快速推进,加之一系列的户外雕塑展览的推动,雕塑公园作为一类新型的专类城市公园在我国不断涌现,比如最早的1985年北京的石景山雕塑公园、1993年威海雕塑公园、广州雕塑公园、2002年的北京国际雕塑园以及2003年长春世界雕塑公园。随后,各大城市纷纷开始计划建造雕塑公园[1]。
所谓雕塑,是雕刻和塑造的总称,它是一门空间造型艺术。以可塑的(如粘土、油泥等)或可雕刻的(如金属、木、石等)材料,制作出各种具有实在体积的形象。它不只是为了视觉的愉悦,也有为了生存的功利目的,还为了交流思想感情和满足精神需求。西方雕塑历史悠久,主要是为图腾、魔法和宗教服务,往往以神话人物、宗教人物和时代伟人等形式出现。在西方古典园林中,雕塑在塑造空间层次、强化游览序列、形成视觉焦点、活跃空间氛围等方面起到重要作用,是造园中不可或缺的要素[2](图01-02)。
但在中国古典园林中,从未将雕塑列入造园要素。国人对于雕塑,尤其是现代雕塑的欣赏能力和品鉴水平,相比西方,仍有明显差距。1980年代后,随着城市园林建设的推进,汇集各类雕塑的雕塑公园开始出现。出于新鲜、猎奇,雕塑公园在短期内吸引了大量游人。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公园设计缺乏特色,过分依赖雕塑的装点,导致游人新鲜感降低,公园渐渐被人淡忘,从而导致近些年运营管理出现低谷。
造成这种局面,问题出在何处——是雕塑创作上,是公园设计上,抑或两者结合点上,还是建设方式上,或是民众文化底蕴上?笔者去年出国考察学习,在参观欧美国家一些雕塑公园的时,也曾做过一些不成熟的思考。在此从风景园林师的角度解读两个经典案例,试图寻找一些雕塑公园的设计思路供读者参考。
2 案例介绍
两个案例分别是位于挪威奥斯陆的维格兰公园(Vigeland Park)和位于美国西雅图的奥林匹克雕塑公园(Olympic Sculpture Park)。前者从1920年代开始筹建,至1950年前后对外开放,经过了三四十年的不断完善才形成现在的风貌,至今仍是雕塑展示、市民休闲的重要场所[3]。奥林匹克雕塑公园建成于2007年,是基于棕地改造的景观建设工程,它是西雅图城市通向海湾滨水区的重要通道,同时也是西雅图艺术博物馆(Seattle Art Museum)的室外展厅。公园获得2007美国风景园林师联合会设计荣誉奖①。
两个案例建设时间有别,设计师分别为雕塑家和风景园林师,建设背景、设计方法各不相同,作为成功案例,颇具比较意义。
2.1 维格兰公园
维格兰公园位于奥斯陆近郊,全年日夜对外开放,占地32hm2。园内214尊雕塑,758个人物,均为真人大小,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雕塑主题公园,并且雕塑原大模型皆由维格兰一人独立创作。公园的整体布局、构筑、雕塑、宽阔的草坪以及两旁枫树成林的笔直大道皆为维格兰设计。整体布局规整,从中轴线、林荫道、大草坪、地形、斜插道路等要素也能嗅出一些法国古典主义园林的气息(图03)。
设计师古斯塔夫 维格兰(Gustav Vigeland,1869-1943)生于挪威南部沿海城市曼达尔(Mandal),自小热爱木雕。19岁在奥斯陆遇到了非常赏识自己的雕塑家博格斯利(Brynjulf Bergslien,1830-1898),并进入后者的画室开始接受实践培训。数月后举办雕刻展览,并获得一些赞助。其后他在丹麦、法国、意大利长期游学,回到奥斯陆后,创作了一系列雕塑作品。1921年,奥斯陆市政府和维格兰达成一项协议,市政府为其提供一间新的宽敞工作室,而维格兰承诺逝世后,将全部艺术作品和未来的雕塑原创模型全部捐赠给市政府[3]。
维格兰推崇意大利文艺复兴艺术,并受到法国雕塑家罗丹作品的影响,对“生命”、“爱情”题材非常关注,在游学过程中,他逐步掌握在雕塑中如何表现男女情感的细腻之处,这也是他后来雕塑作品为人称道的地方。1896年他重访意大利,全身心投入对文物古迹和文艺复兴的艺术研究,并表示“我一天比一天更加意识到,雕塑应该更为精确严密”。
围绕着“生命”这一主题,维格兰首先进行了大量的创作,包括“生命之泉”、“生命之树”等大型组合雕塑。后来设计公园陈列雕塑时,他首先考虑利用雕塑的合理排序,从纵向上讲述关于生命孕育、成长、奋斗、衰老、死亡从而走向轮回,从横向上诉说生命个体之间的亲情、友情、爱情故事,形成一条游览主线;然后利用公园的地形、植被去承载、烘托整个故事。这就形成了公园850m长的中轴线,其间包括正门——120余m的大草坪——“生命之桥”组合雕塑——几何花坛——“生命之泉”——台地花坛——“生命之柱”组合雕塑——“生命之环”雕塑②(图04)。
入园后通过被密林夹峙的大草坪后,进入视野的是约100m长,15m宽的生命之桥,栏杆上站立着58尊单个或群体的青铜人像(1926-1933年),有父子、母子、男童、女童,甚至胎儿的雕塑。寓意生命孕育出来之后,童年生活的快乐之旅,其中少不了父母的庇护和管教。
正如生活不可能总如童年般无忧无虑,穿过“生命之桥”来到的“生命之泉”组合雕塑则展示了生活的艰辛。中心是六个巨人将一个碟形水盆高举过顶,泉水由盆中溢出,在盆的周边形成水帘(图05)。泉水象征富足,石盆的沉重则隐喻生活的艰辛,只有经得起艰难困苦才能享受到人生各种财富。池子周围墙体上矗立着两米多高的20座人树合一的组雕。这是维格兰对人与自然关系的艺术化演绎,并且构成生命不断演变的各个阶段;而在下方池壁上通过青铜浮雕描绘了一个生命从襁褓走向坟墓这一轮回过程中的60个场景。
生命之泉周围的地面由黑白花岗岩的马赛克组成迷宫图案,“路程”长达3km,由16个图案组成,走完迷宫要拐5 000个弯,步行3km,花45分钟。维格兰希望它作为生命之旅的写照,人生曲折坎坷,选择、转折之处无数,前程跋涉,其路漫漫⋯⋯
经过生命之泉,拾阶而上,登过三级台地花园便到达来到全园的制高点——“生命之柱”群雕(120×60m)(图06)。群雕放置于7m的环形高台之上。生命之柱由一整块石料雕刻而成,总高17.3m。柱体由121个雕塑人物构成,表现了人类对神明与天堂的渴望。人们相互拥挤、扶持着向上攀登,冲向顶端。维格兰希望表达生命只有经过不懈努力,才能到达天堂。周边的环形台阶上36组雕塑则是另一番景象,塑造的全是一幕幕人间居民,包括男女老幼生老病死的生活场景,无一不是背对生命之柱,似乎在展示平淡生活的别样风景,与柱上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主轴上的最后一尊雕塑是生命之环(1933-1934年)。四个成年和三个儿童连成一个直径3m的空心环(图07)。作为生命之泉以及花岗岩群像主题的生命轮回的概念在此浓缩为一尊雕塑,它总结了整个公园的主题:从出生走向死亡,通过快乐和悲伤,达到对永恒幻想的希望与渴求。
维格兰通过集中设置在主轴线上的一系列雕塑反复阐释他对个体生命孕育、成长、成熟、衰老、死亡这一轮回,以及群体间家庭、亲情、爱情的理解。维格兰将自己对于生命的热爱通过作品传递给了游人。
2.2 奥林匹克雕塑公园
西雅图的奥林匹克雕塑公园最初是作为一个滨水地区棕地改造项目建设的。园址曾是UNOCAL(加利福尼亚联合石油公司)在1910年建造石油调配厂,当时的港口码头、车行道和铁路能高效组织人力、材料、物资的流动。到1960年代,随着产业调整,UNOCAL关停了调配厂,厂址的基础设施退化、破败,原有的车行道、铁路继续使用,将西雅图城区与普吉特海湾(Puget Sound)海滨地带之间的园址切割成三块,切断了城市与滨水区的联系③。
处于经济、景观、民众等多方面压力,1975年起,UNOCAL利用10年时间清除受到污染的土壤。1999年,西雅图艺术博物馆(Seattle Art Museum)与当地基金会合作发行债券购买园址土地,并且,微软公司前总裁Jon Shirley与妻子赞助资金建设公园。由于他们喜爱收藏雕塑作品,因此希望公园作为博物馆的室外展厅,陈列名家雕塑供市民体验现代艺术。在其后的公园竞赛过程中,Weiss/Manfredi景观设计事务所以“加强城市与滨水地带联系、缝合城市破碎空间”为理念的方案赢得竞赛并实施。
公园占地3.44hm2,设计师将已被石油污染的土地进行清理和覆盖,并采用Z字型的道路,借助40英尺(约12.2 m)的高差从场地最上层(西雅图艺术博物馆所在平面)下降到海滨平台,成为一道可从城市漫步到海湾的连续的风景[6](图08)。Z字形道路也是公园的主要的步行设施,横跨高速公路和火车轨道,将被交通网割裂的三块空间连接起来,使滨水地区容易被接近,增强了城市与海滨地带的联系。公园的植物景观希望通过密林、树林、草坪、水生植物体现城市向滨水区的过渡。整个公园不论设计平面还是建成实景,都让人感觉到公园本身就是一个雕塑作品,利用一种简洁、温和的方式连通着城市和海滨地带。
由此,园址内已形成丰富多变的地形结构、开合有序的空间体验、错落有致的植物景观以及清晰明确的游线设置,在此基础上管理者沿Z字型园路放置一系列雕塑作品供游人参观。公园本身序列性的空间已经弥补了雕塑主题的分散。
3 对比分析
3.1 界定核心主题
雕塑公园与所有主题公园一样,都面临着雕塑主题与公园主题之间关系的处理问题,这是雕塑公园设计的核心。游人在欣赏雕塑公园时,需要有一个内在的序列引导,而不至于公园最终只给人支离破碎的一些片段式记忆。
3.1.1有机雕塑、无机场地
就已有的案例来说,如果所展览的一系列雕塑创作本身材质、色彩、素材、主题等方面相对统一、连贯,公园设计无需喧宾夺主,只要做好配角角色,烘托完善雕塑原有的序列即可。如维格兰公园是先有一系列的雕塑,然后为了这些雕塑的放置设计公园,继而完善雕塑的内在序列,融入市民活动,最终形成城市公园。风景园林师在进行公园设计时,需要对既有雕塑进行研究,使用公园设计手法——地形、植被、园路、设施为雕塑展示提供适宜的环境、空间去烘托雕塑的主题,通过合理的游线组织向游人“讲故事”。维格兰公园的特色在于园路、游线、植被、地形都在为“生命”这一统一的主题服务(具体措施在后文分析),而其特殊之处在于雕塑家与风景园林师是同一个人,因此省略了设计师研究雕塑的过程。
3.1.2有机场地、无机雕塑
若雕塑个体之间无完整联系(例如出自不同时代或不同雕塑家),或雕塑时有更新(满足布展需要),无法形成统一主题,公园的设计如若迁就分散的雕塑主题,势必无所适从。因此风景园林师需要将公园设计作为雕塑创作过程对待,在地形、植物、水景、建筑、园路要素方面突出雕塑的感觉。这个设计过程不是简单模仿雕塑的形态,或仅仅局限于将雕塑作为装饰品,而是雕塑的美学思想、构成法则以及处理手法在园林设计的运用。它具有园林的一切特性,并呈现雕塑的本色,是园林与雕塑共融的结果。具体做法可以概括两点:
一是几何形态的抽象化[4]:将公园地形和布局雕塑化、构成化,形成强烈的几何模仿特征,区别传统的模拟自然地形,体现人类对自然的改造能力,并形成明确的识别性;二是空间体验的多维化:不再满足于利用空间造型给人以三维感受,而是借助雕塑或园内外景观的联系触动游人的精神和情感,给人以无限的心理空间感受。
基于此,雕塑的概念才可以扩展到风景之中,使公园这一基底不再是展示作品的背景,而是作品自身的组成部分。
奥林匹克雕塑公园建设的出发点是复兴城市滨水区,加强城区与海滨地带的联系。考虑到投资主体展示雕塑的要求,公园正式确定名称为“奥林匹克雕塑公园”。由于展品类型、展示时间的不确定性,风景园林师决定设计一个“大雕塑”去契合公园用途。为了充分展示园址从城市到海滨过渡地带的风貌,风景园林师选用了Z字型迂回的园路(图09)。明确的游览序列也让西雅图艺术博物馆举办室外展览时轻松不少,不用刻意通过顺序标识引导游人参观。由于公园本身就是一个大型雕塑作品,因此减轻了雕塑日常更新方面工作压力。这类公园,雕塑是客体,是园内一个个点景之物。没有雕塑,公园本身是完整的。因此笔者将其归纳为“有机场地、无机雕塑”。
另一个典型案例是位于日本札幌的茅爱莱沼泽公园[5]。这是雕塑家野口勇的遗作,他将地形、建筑、园路视为雕塑作品,将游人活动、自然风光和艺术展示融合到了一起(图10)。
3.2 确立游览序列
两个公园皆为雕塑的展示设计了简洁、明确的序列。
3.2.1维格兰公园——起伏开合的中轴序列
维格兰公园绝大多数雕塑分布于南北向中轴线上,长约850m。与其垂直的横轴为三条长约700m的林荫道,交点为“生命之泉”组合雕塑,林荫道之间则是大片草坪,这也是市民散步、休闲的主要场地。纵横交叉的布局,较好的区分了外地游客和本地居民,分流了游览和休闲的人群。
地形方面,中轴线高差变化在15m左右,最低点为“生命之桥”,其后上升至“生命之泉”,通过7m的高台到达最高点“生命之柱”,旋即降低5-6m到达公园边界。这也呼应了“生命”主题的节奏:始于平淡的童年,继而肩负家庭、事业重担却依然不断奋斗,终于到达人生的高潮,最终走向老年,迎接轮回。细细品味,似乎也有乐曲中序曲、前奏、高潮、尾声的节奏(图11)。
从空间开合上,入口处的大草坪被两侧树林夹峙,相对围合;前行至“生命之桥”,由于受到河岸植被影响,处于半围合状态;继续前进至“生命之泉”时,空间放开,加之群雕的巨大体量,使游人感到相当震撼;顺着台阶逐级而上,“生命之柱”群雕周边已接近于周边树冠上缘,虽然外向视线非常开阔,但群雕的魅力足以统治全场;最终,空间又被周边植被所围合。疏密有致的植物空间,也默默渲染着“生命”主题。
3.2.2奥林匹克雕塑公园——逐级而下的Z字序列
奥林匹克雕塑公园的场地也存在从城市到海滨约12m的高差,但由于是紧邻海滨带状空间,面积有限,铁路、高速公园穿过场地,因此无法设计中轴线类的布局元素。
为了解决高差,风景园林师首先进行地形改造。自1990年代起,政府陆续清除了12万吨受污染的土壤和大量污水,风景园林师使用152920m3洁净土壤(其中92986m3来自西雅图艺术博物馆扩建工程)塑造了一个逐级降低的坡台地形④。
为了将游人与可能的雕塑展览空间接触面最大化,风景园林师独创地使用Z字型坡道联系城市与滨水区。坡道始于西雅图艺术博物馆室外超过1000m2的艺术亭台,沿下降的道路可看到不同的景观:徐徐跨过高速公路,可远眺西面的奥林匹克山;横渡火车轨道,可饱览西雅图城市风光和港湾美景;延伸到水面,可观赏美丽的海湾景象。
种植设计上,风景园林师大体平行高速公路方向设置了四片种植形式,使游人在坡道行进过程中从高处博物馆周边的谷地(常绿树林+蕨类植物),穿过草坪(四季草花),走过树林(富有季相变化的白杨林)最终到达最低处的海滨地带(满足三文鱼栖息和盐水植被生长)。这条序列游线自上而下逐渐引导游人离开城市,远离喧嚣,进而走近自然拥抱宁静。
沿着Z字型公园内的雕塑类型丰富,主题各异。最为醒目的雕塑是亚历山大 卡尔德(Alexander Calder, 1898-1976)1971年的创作的作品——“老鹰(Eagle)”,通体红色,位于公园正中。公园被铁路切割的地方,由费尔南德斯(Teresita Fernández,1968-)的作品“西雅图云彩(Seattle Cloud Cover)”玻璃桥横跨于其上,与场地园路结合紧密。透过作品眺望其后的建筑群,果真有云端漂浮的感觉(图12)。正是由于游览序列清晰,雕塑类型、主题的自由度更大。
4 反思
如果通过上文两个案例总结出的“有机雕塑、无机场地”,“有机场地、无机雕塑”是合理的,那么一些不太成功的作品似乎可以归为“无机雕塑、无机场地”。由于建设方式的制约,雕塑家和园林师之间的合作互动极为有限,常常是园林师不清楚场地将要承载什么雕塑,抑或雕塑家在创作时不清楚作品将会在什么环境展示。譬如,北京国际雕塑公园占地40hm2,地理位置优越,资金支撑强大,近年来却也略显颓势[7]。性质单一、规模偏大、多年来180余件雕塑一成不变可能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雕塑主题不明,游线设计含糊,公园设计与雕塑创作完全分离,过度追求场地普适性导致千篇一律,毫无特色。
至此,笔者认为中国雕塑公园的问题更多的出在雕塑主题和公园设计的结合点上。作为风景园林师,抱怨当下民众欣赏水平或是资金投入力度似乎有些消极,积极的态度是探索雕塑公园本身的最具特色的设计方法。
雕塑公园作为展示雕塑作品的载体,担负着普及雕塑艺术、传播文化的责任、满足了市民的休闲活动需求,是一处承载雕塑艺术的都市厅堂。就当前普遍的情况而言,维格兰的成就难以复制。因此,“有机场地、无机雕塑”的模式更加适合中国风景园林师的发挥。风景园林师需要从场地设计出发、从空间营造出发,深入了解雕塑艺术,提高作品布局、造型的艺术性,创造成功的园林作品承载雕塑艺术。
注释:
①Olympic Sculpture Park[EB/OL].(2007-11-01)[2011-11-01]. http://asla.org/awards/2007/07winners/267_wmct.html.
②The Vigeland Park. [EB/OL].(2008-10-20)[2011-11-01]. http://www.vigeland.museum.no/en/vigeland-park.
③History of the Park [EB/OL].(2007-01-20)[2011-11-01]. http://www.seattleartmuseum.org/visit/OSP/AboutOSP/default.asp.
④History of the Park [EB/OL].(2007-01-20)[2011-11-01]. http://www.seattleartmuseum.org/visit/OSP/AboutOSP/default.asp.
⑤图01-02引自参考文献[2];图03,06引自参考文献[3];图04,07引自www.panoramio.com,作者补充注释;图08-09引自参考文献[6];图10引自参考文献[5];图12引自参考文献[6];图05,07,11为作者拍摄。
参考文献:
[1]陶宇.雕塑公园研究[D].北京:中国艺术研究院,2008.
[2]朱建宁.西方园林史[M].北京:中国林业出版社.2008.
[3]Tone Wikborg.Vigeland Sculpture Park and Museum in Oslo[M].Oslo:Picura Normann AS:2008.
[4]李小芬.现代园林与现代雕塑的共融[D].北京:北京林业大学, 2008.
[5]川村纯一.“游玩、艺术、自然”的融合——茅爱莱沼泽公园[J].景观设计,2004,(3):16-23.
[6]Jacobo Krauel. Urban Spaces: environments for the future[M].London:Linksbooks.2009.
[7]毕婧,黄耀志.城市雕塑公园之困境与未来[J].风景园林,
2011(1):158-159.
作者简介:
杨云峰/1981年生/博士/南京林业大学风景园林学院讲师/美国密歇根州立大学访问学者/YouthLA核心编辑/本刊特约编辑(南京 210037)
Biography:
Dr.YANG Yun-feng, born in 1981, is a lecturer of the School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of Nanjing Forestry University and a visiting scholar of 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 He is a contributing editor for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nd a core editor of YouthLA. (Nanjing 21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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