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园林新青年与《风景园林》杂志合作推出

文化空间的缩影 罗马人论罗马花园

田甜 刘晓明

摘要:侧重分析拉丁文学中具有代表性的花园文化表述,根据这些资料来讨论古罗马花园的起源与特征。通过研究古罗马重要的社会学家、文学家、艺术家以及建筑师对罗马花园的认知,探索文学作品中对花园的理想主义所带给古罗马花园的影响,理解古罗马花园作为文化和文学空间对于当地生活环境和文化的重要性。

关键词:风景园林;古罗马花园;评论;空间形态;文化遗产

Abstract: This article focused on the selected garden culture in Latin literature works, and discussed the origin and characters of ancient Roman gardens. With a review on the famous socialists, writers, artists, and architects’ cognition of Roman gardens in ancient Rome, the article explored the influence of ideal gardens in literature works to Rome gardens and indicated the importance of Rome gardens as both cultural and literary spaces to the local environment and culture.

Key words: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ncient Roman Garden; Review; Space; Cultural Heritage

1 引言

罗马城是一座充满传奇色彩的城邦,无论是文艺复兴时期欧洲贵族青年趋之若鹜的游学,还是当今社会来自世界各地成群结队的游览,这都有赖于罗马人悉心保护下的文化遗产和流传下来的文学作品。这种神奇的感召力像磁铁一样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使得罗马城成为一座世界级的文化遗产城市。而文学作品中无论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拟的罗马城的罗马花园描述,不仅反映了罗马人休闲娱乐的生活理念,也非常直观地塑造了罗马人的文化空间和社交空间形态。

罗马帝国盛极一时的花园几乎都随着历史的演进,或被文艺复兴式的别墅花园所取代,或因为战乱也已消失贻尽,幸运的是一场火山爆发将庞贝古城——这座曾是罗马城的殖民地城市完整地保留了下来,也留下了数以百计的建筑及其花园。罗马帝国的强势扩张,也使得不少的古罗马花园身处意大利境外,在欧洲其他国家都不难发现古罗马花园的身影。而这些仅存的出土花园,也由于所处的整个历史城区或古城或考古地保护的完整性,与城市、建筑一并作为整体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2 拉丁文学作品中的古罗马花园

罗马人对花园的喜爱和热情为拉丁文学留下了许多有关古罗马花园的详尽描述。早在公元一世纪,古罗马著名的自然学家、作家老普林尼(Pliny the Elder)在其著作《自然史》(Nature History)中就提出“花园对于罗马人的重要性不仅仅体现在它本身的园艺价值,更源于早期人们对花园原始的崇拜和详细描绘”[1]。这些花园不单单是真正存在过的,还包括那些在赞美艺术作品的诗歌、讨论哲学及自然科学的作家信件以及修辞学等各种文学艺术作品中留存下来的想象中的花园,这些对花园的记录和向往共同构成了传统拉丁文学的重要部分。

古罗马诗人作家喜欢通过写信等方式来记录自己对社会、对自然科学、对哲学甚至对花园的独特理念和观点阐述。古罗马著名的建筑师小普林尼的十封信就是围绕花园的选址、构思和建设等展开的,也正是由于文人之间频繁的信件往来和信息互换使得后人可以根据这些手稿重建小普林尼设计的别墅花园,比如19世纪著名的普鲁士建筑师卡尔 弗里德里希 辛克尔(Karl Friedrich Schinkel)就曾重绘了洛朗丹别墅庄园(Villa Laurentina)的平面图和模型。这些作品的意义在于表述出了罗马人对花园功能和意义的想法,我们可以在这些园艺作品甚至这个花园里找出罗马人真实的想法,同时这些作品也赋予了花园极其重要的社交、美学和政治价值。

3 古罗马花园的起源

现代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古希腊花园或者与后来的古罗马花园相似、或者与出现在地中海其他地方的绿色庭院花园类似,但事实上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古希腊花园是古罗马花园和现代花园的原型。由于古希腊历史学家和诗人对住宅和公共花园的关注度不高,因此我们只能通过对希腊古典时期和希腊化时期记录的住宅资料、希腊化时期埃及的纸莎草记录以及考古遗址进行推断古希腊花园的形态。相反古罗马花园在拉丁文学作品中有着详细的描述,甚至还有一些遗址相对完整的保留下来。例如公元79年特鲁里亚火山的大爆发,意大利境内的庞贝和赫基雷尼亚古城被埋藏在火山灰下面,幸运的保留下来了古罗马时期的古城全貌。

3.1 古希腊对待自然的态度

古希腊无论是不规则布局的雅典城还是规则式的奥林索斯(Olynthos),比雷埃夫斯(Piraeus) 或Kassope城,城市中的个体住宅都是一个挨一个,直接连接到街道。古典时期每一所住宅的平均面积仅有250m2,每一寸面积都很是实用,没有剩余的空间可以用作花园(图01)。而且古希腊的庭院里常常铺设鹅卵石、石板、石膏或是马赛克,因此这里不可能是花园。更能支撑这一结论的论据是在希腊化时期Pergamon城保留下来的城市管理法律中由于生长的树木根系会破环由泥砖制造的住宅墙体,严禁在房屋旁边种植任何植物。古希腊卫城作为构成城市及周边地区的公共领域,是希腊人生活的场所,其中心就是城市。城内居民的住所紧紧与住宅、祭祀等公共建筑紧密排列;而城外的花园和农场则沿着城墙和卫城边界自然生长着。古希腊著名哲学家柏拉图的《理想国》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著作中提出理想城市每一处居所、花园、农场的土地都是属于每一个市民的。无论是建新建筑、改造旧建筑,还是提出新的建筑哲学理论都是为了提升卫城的生活环境。尽管这些理念看起来非常理想化,但在古希腊时期却是可行的。城外绿带里有的种植着经济树种的花园,其作物销售的收入被仔细地记录公共总帐;而神庙花园则种植一些野生植物,同时还包括自然生长的原始森林(图02)。如果城市领域越大,城市的领导者会规划更多更大范围的灌木林、原始森林地、花园以及更多的公共设施。

3.2 古罗马花园对待自然的不同态度

古罗马人在住宅和城邦上可以明显地反映出他们对于自然的态度与古希腊人有着很大的差异(图03)。古罗马花园无论是在城市住宅还是乡村的私人别墅,无论是实用型的还是装饰型的,花园都是住宅的一部分。例如罗马庞贝古城中的花园总是与住宅、商店、学校、旅舍、庙宇甚至体育场相连,即便是商业性质的葡萄园、果园、蔬菜园、花园都是在城墙内栽植生长的。而城外往往是墓葬、农场和许多贵族的别墅官邸花园。

罗马帝国时期没有真正的中产阶级,相反贫富两极分化严重,对于罗马人而言,花园就是这种多元化生活方式的象征。一种是简易的乡野景观,另一个极端是繁杂的休闲景观。前者属于生产型的厨房花园,呈现原始的罗马乡村景观,满足家庭自给自足的生活需求。另一种花园是从罗马帝国共和时期起,罗马贵族受限于罗马城内有限的土地,逐渐将目光投向了城外的大片郊野,他们借鉴东方花园的理念,把别墅花园作为一种政治力量的象征,当作是上流社会奢侈生活的表现,体现出他们对大自然的控制(图04)。

4 古罗马花园的特点

4.1 古罗马花园的农业特色

古罗马时期有许多作家记录撰写了有关花园的园艺活动,尽管失传已久,但老普林尼在《自然史》一书中引用的前人有关园艺活动的描绘可以探究出更早时期古罗马人对花园的认知。虽然从技术上讲园艺并不属于农业,但是古罗马早期的大部分作家在他们的农业书籍中认为古罗马花园就是农场或别墅的一部分。古罗马著名的政治家、监察官老加图(Marcus Porcius Cato)在他有关宏观农业的实用书籍《De Re Rustica》中提到“葡萄园和水花园是农场最获利也是最重要的九大部分之一”[2]。罗马共和晚期被公认为非常复杂的一部文学作品是由古罗马著名学者作家拜耳(Marcus Terentius Varro)所著的《De Re Rustica》。书中提出“园艺活动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为了娱乐,其余的是为了经济利润和游戏经营,而有关养蜂场、鱼塘以及鸟园等园艺活动的建议都是针对装饰型的别墅花园景观和生产型的利润场所所具备的园艺要素提出的”[2]。公元一世纪的古罗马作家Columella在他有关农业的第十书里也讨论了园艺这一主题,这本书暗示了古罗马花园是有别于其他农业活动的。虽然他在书籍的前言中提到花园里的植物种植主要是生产型,并旨在把花园打造成实用的后厨花园,但是事实上他在书籍里却更多地利用诗歌的形式描述了许多占星和神话中的花园,以及更多有关别墅外部更广阔的具有当地特色的景观例如娱乐宫、钓鱼池和游戏地等(图05)。

4.2 古罗马花园的社会伦理道德

古罗马人在拉丁文学中对人与自然关系的描述上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这种对花园非常两极化的态度源自整个社会的巨大贫富差距和森严的伦理阶级划分。花园或是被作为传统生活的经济物质来源,或是被用作象征着奢华的阶级伦理地位。因此古罗马花园呈现出的形式是多样化的,小到个人后厨的菜地,或者花钵栽植的花草树木;大到装饰性的花园,别墅柱廊式的小游园,商贸市场、祭祀场所或公共空间里的大公园;还有贵族私人属地里宏大的自然景观。

老普林尼总结了早期古罗马自给自足社会中乡村理想花园的作用。他认为“生产型的后厨花园象征了古罗马人与自然之间理想和谐的关系”[3],人类通过自己的劳动提高了自然的生产力,同时这一关系也是符合罗马人早期能武能耕的传统精神的。古罗马花园本身就是穷人的农场,农民通过买卖花园中的农产品,获取他们的劳动所得,而这些农产品也正是对他们身份的直观评价。以上可以看出罗马人思想里的花园与农民阶级是分不开的。文学作品中在对花园的描述中也包含了强烈的阶级元素。前文提到的老加图虽位居高官,却依然坚守着古罗马精神,年老时仍然从事农耕这种清贫的乡村活动,并把这些花园农场的实践记入他的书籍中。同样,大量出土的别墅也显示出了主人对他们属地功能以及生产能力较高的关注度。尤其在奥古斯都执政期间从传统乡村里发展出来的独立农场,毫无疑问地表明理想型的乡村花园在这一时期得到了极大的发展。

然而从共和时期开始奢侈型花园展示财富的园艺活动代表了主人极高的社会地位。古罗马著名的建筑师维特鲁威在《建筑十书》这部著名篇章中就提到贵族属地里那些代表最高阶级的住宅或办公地的附属品包括有阳台、入口大厅以及为拥有更广阔的公共景观而设计的大型树阵以及散步空间。“回廊中央的室外空间应该用一些绿植布置;在室外散步是非常健康的,特别是对眼睛⋯⋯绿色植物可以净化空气⋯⋯”[4]这些观赏性花园中渐渐增加的不能结果的奇花异草表明这一时期的主人已经不再关注传统生产型的花园特质,转而表现他移植海外树种的实力和财力。同时这些从海外引入的珍贵树木也体现了帝国至高无上的权利。正是共和国后期和帝国时期的罗马权贵把这种和谐的关系转变成了对自己权利和地位的象征。

帝国时期的贵族中还有一批哲学家们,他们也都居住在自己的花园中。比如作家小普林尼(Pliny the Younger)、诗人斯塔提乌斯(Publius Papinius Statius)以及马提雅尔(Marcus Valerius Martialis)他们的作品已不再关注别墅花园的传统社会道德,更多的是在哲学上追求希腊古典时期和拉丁文学中广泛存在着的理想型别墅花园。小普林尼在他写给其他古罗马作家的书信中提到:“你很惊讶我如此地喜欢我的Laurentina别墅⋯⋯当我结束城里繁忙的事务,我可以在这里度过一个令人满意的夜晚。”“当我退休以后可以住在这座避暑山庄里,可以在农神节享受自己的节日,仆人们可以尽情欢笑,却不会打扰我的研究学习。”[5]他们在花园中采用希腊时期体育场或学校花园这些元素形式,作为罗马别墅中的柱廊花园和散步道等花园景观。这些花园不再是个人财富经济实力和帝国财富的象征。还有一些哲学家们把花园中这些临水建筑、屋顶花园和柱廊式花园作为一种社交活动的场所。

4.3 古罗马花园的诗歌艺术特征

古罗马时期的文学艺术思想与花园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拉丁文学作品里描述的花园和真实存在的古罗马花园都是带有艺术创造张力的自然景观,都是自然与人工的结合。老普林尼就曾在所著的神话和文学作品里对花园进行了大量的描述,他这样赞美花园:“让花园得到它应有的荣誉⋯⋯我们必须承认仅用语言来描述和赞美这样看似微不足道的景观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古罗马湿壁画中尽管呈现了花园的自然形态,但事实上画中植物和工艺品的摆放位置更多地是取决于艺术家的构成思维习惯而不是单一的景观设计(图06)。同样,文学作品中对花园景观的描述通常也是为了满足修饰、或上下文联系的需要,而不是基于真正的园艺和气候条件。而真实存在的古罗马花园也不是纯自然的模拟,是人工设计出来的独立作品,因此也代表了一种创作艺术。这种人工与自然的融合是文学作品或人工独立作品的主旨,都反映了古罗马花园诗歌般的艺术创造。

在拉丁文学诗歌中,建筑和风景画再现了文体中描述的空间模型,而诗歌和画中共有的动植物等景观元素更是加强了诗歌创作和真实园艺活动之间的联系。例如古罗马花园中花冠等元素象征了花神、肥沃、纯洁等文学涵义,同样在古罗马的诗歌也常常出现花冠等景观元素。古罗马奥古斯都时代著名诗人弗吉尔(Publius Vergilius Maro)在诗歌中描写了了意大利西部Tarentum一名老者的花园,这里有不同季节的花草繁衍,还有在树冠下乘阴饮酒聚会的宾客等等——“森林里的白蜡树是最美的,还有花园里的松树、溪边的杨树以及山顶上的杉木都是美丽的。”[6]这些文学和哲学作品开创了古罗马花园诗一般的隐喻表征,象征了花园自给自足的理想状态。同一时代的抒情诗人贺拉斯(Quintus Horatius Flaccus)也常常把他的Sabine农场作为其诗歌的理想场景,自然景观的描写和美景插图同样是其诗歌的重点,比如用喷泉、树荫、花草树木来营造希腊诗歌中理想哲学花园的氛围,“这里有我许多的愿望,在我住宅的附近有一块不大的空地,里面有花园,有汩汩流水的喷泉,另外还有一片小灌丛”[7]。在古罗马文学作品中这类花园已被作为一种自给自足的理想型的哲学花园,象征着这里是一片自然与人类和谐相处的私人小属地。

4.4 古罗马花园的帝国文化特征

帝国时期古罗马花园受文学家、哲学家的影响渐渐超越极尽奢华的花园模式,开始追求观赏性的休闲花园。在斯塔提乌斯和小普林尼的作品中可以找到真正观赏性花园的完整描述,这两位作者不再将花园作为他们经济财富的象征详加描写,而是将自我作为花园主人和使用者作为出发点,描述对理想生活的追求。这些罗马本土演发出来的新思想、新设计以及对理想的新追求都反映了罗马帝国时期罗马人对休闲环境和文学追求上的巨大转变。这两位作者深受花园和乡村郊野的经济特质的影响,开始关注花园的闲适性,这些思想都无关政治的支持或倒戈。斯塔提乌斯在他的著名作品《诗草集》(Silvae)中对他富丽堂皇的私人宫邸尤其是对精致的建筑和景观进行了大量的描述,例如他在索伦托(Surrentum)的别墅“位于以塞壬女妖命名的围墙和建有庙宇的峭壁之间,看上去像漂浮在Dicarchean海上一般,海岸靠近Bromius,高山上爬满了葡萄藤”[8],位于蒂沃利(Tivoli)的别墅则是建在Aniene河边的,而Villa Maritime别墅也是建在海边的,这种私人景观对自然的借景和模仿都凸显了花园休闲的特征。他精心打造自己的私人别墅已然脱离了极尽奢华的特征,而是寻求一种自然哲学上的安宁和平的休闲生活状态。他的这种思想在文学作品中得到了很多体现,在强大的帝国文化政治上也得到了一定的支持认可。

小普林尼的两座海滨别墅和托斯卡纳地区的别墅,在个人生活方式和文化情怀上都与斯塔提乌斯如出一辙。小普林尼在别墅的选址上充分考虑了周围的环境,尤其是基地的便利性和良好视觉景观。他在描述其托斯卡纳别墅的两封信中提到了别墅周围都是遍地的草莓和青蛙,他没有详细描述后厨花园的生产性,反而强调的是别墅周围环境的文化艺术象征。作为古罗马建筑家和文学作者,小普林尼把别墅建在风景优美的环境中,并把他的别墅作为最好的观景台,可以眺望到如画一般美丽的乡村景观。小普林尼在他的别墅描写中最主要强调的是用建筑要素框出的美景、独立的花园以及相关的建筑要素,“当你躺在躺椅上,脚下是大海,别墅在你后方,丛林在你头顶,所有这些景色都可以从不同的窗户欣赏到,形成一幅美丽的画面。”别墅里每个房间有着自己的主题、自己独特的观海角度、每一处窗户都有着不同的景观,形成了一系列流动的自然风景画。事实上小普林尼个人对雕塑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所以在他对别墅的描述中没有过多的描述他房间里的装潢以及室内外摆放的雕塑。他仅仅对房间的朝向有一定的描述,更多笔墨放在了花园的布局和种植搭配上。尽管当时的古罗马人已经形成了自己的建筑花园专业术语,但是小普林尼为表明自己的别墅花园特征如同文学作品一样有着对古典时期的理想花园的向往情结,他在描述中仍然采用一些希腊建筑词语。小普林尼认为别墅是一处供个人放松、精心写作的空间,并不愿意把日常的社交活动以及其他的行为活动带入到这片安静的环境里来。他的观点认为自然和人工景观是相融相通的,所以花园应该是一个没有顶的房间,树木、灌木以及柱廊庭院都是别墅建筑的外延。这种构思源自古罗马建筑本身的规则,也是对自然植被素材的适用以满足自身的生活需求。比如花园通过几何式的种植和围合的柱廊来模仿公共建筑中的操场,为散步提供了曲曲折折的小道;中央开阔的空间通过地形、或简单布局,或纯自然状态与周边种植形成对比象征了自然旷阔的乡村景观。

5 总语

古罗马花园是罗马人对自然及自然景观的一种理想文化空间和形式的构架。无论是从道德、政治或者美学上讲,罗马文学中的花园都象征了自然世界和人为活动的关系。尽管古希腊与古罗马花园在表征上有很大的不同,但在文学作品中对花园象征意义的讨论中表现出了古罗马花园对希腊文学传统的继承,但也从罗马理想的独特的文化角度关注了花园园艺及其相关的活动。同样,真正建成的罗马别墅和花园也非常重视花园的传统文学内涵,相应地文学作品也传递了这些花园所创造的具有文化意义的真实景观信息。

研究花园中人类活动与自然之间的关系中发现古罗马花园是伦理道德或是艺术世界、帝国或宇宙的缩影。由于古罗马人利用人工技术和艺术表现手法创造了一种适应自然规律的花园形式,使得自然和人工的界限很难区分,但古罗马花园带给人们的是一种最初的理想美学的文化和文学空间。

 

注释:

图01-02引自Maureen Carroll-Spillecke. the Gardens of Greece from Homeric to Roman Times[J]. Journal of Garden History, 1992, 12(2): 84-101.

图03-06引自Francesco Fariello.Architettura dei Giardini[M]. Rome:Edizioni Dell’Ateneo , 1967.

参考文献:

[1]Pliny (the Elder.), John Bostock, Henry Thomas Riley (trans.) [M].The Natural History of Pliny Vol. IV. London:H. G. Bohn, 1856.149,154.

[2]Marcus Porcius Cato, Marcus Terentius Varro, T. E. Page C.H. Litt.D. (ed.),William Davis Hooper A.M. Litt.D(trans.), Harrison Boyd Ash Ph.D. (trans.). Cato & Varro De Re Rustica “On Agriculture” [M]. Cambridge: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67.7,439.

[3]Mary Beagon, Roman nature: the thought of Pliny the Elder [M]. Oxford :Clarendon Press,1992.161.

[4]Vitruvius Pollio, M.H.Morgan(trans.).The Ten Books on Architecture[M]. Cambridge :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14.182-183.

[5]Pliny (the Younger), Kiel Stuart (ed.), John B. Firth (trans.). The Letters of the Younger Pliny [M]. Maryland: Wildside Press LLC , 2008.107,112.

[6]Virgil, Barbara Hughes Fowler (trans.).Vergil’s Eclogues[M]. NC: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97.20.

[7]Quintus Horatius Flaccus, C. Smart.A.M.(trans.).The works of Horace[M]. London:H. G. Bohn,1853.213.

[8]Publius Papinius Statius , David Roy Shackleton Bailey(trans.). Statius: Silvae[M]. 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3.123.

作者简介:

田甜/1984年生/女/山西人/北京林业大学城市规划与设计(含风景园林规划与设计)博士生/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建筑学院联合培养博士生(北京 100083)

刘晓明/1962年生/男/江苏人/北京林业大学园林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副秘书长、常务理事/本刊编委(北京 1000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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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园林》2012第2期导读